機械廠女工宿舍。
大白天的,女工人們都在車間上班,宿舍的走廊裡一片寂靜。
李衛東背著手,沿著樓梯緩步爬到三樓,在走廊口來回看了看。
看到左側有間宿舍門虛掩著,李衛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左右看看,見周圍沒有彆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快步走了過去。
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身後便貼上來一個熱乎乎的身子,耳邊響起近乎呻吟的呢喃。
“衛東哥,愛我!”
丁秋楠的熱情出乎李衛東的預料。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要是猶豫的話,他還是男人嘛。
轉過身抱起丁秋楠,粗魯的扔到了鋪有白被單的床上。
日後。
李衛東坐起身,點上一根煙,愜意的抽兩口,扭頭看看幾乎無力的丁秋楠。
“丁秋楠同誌,咱們是不是應該穿上衣服起來,要是你的室友回來,那就麻煩了。”
丁秋楠有些討厭煙草的味道,但是還是往李衛東懷裡擠了擠,抿著嘴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你怕的事情,放心吧,這宿舍是我們醫務室的宿舍,劉姐她們隻在午休的時候過來。”
說著,她臉色羞紅起來,嬌嗔道:“今兒多虧了你,等會我還得再好好謝謝你。”
說著話的時候,李衛東感覺到丁秋楠渾身發燙,就跟火燒了一般。
心中感慨道:“難怪有人說,女人就是木柴,隻要被點燃了,就會越燒越旺。”
“申請書拿到了,其他的還需要我幫忙嘛?”
“那倒是不用,我丁秋楠有信心考進大學。”丁秋楠的語氣裡充滿了自信。
想來也是,能夠為了考大學堅持那麼多年,丁秋楠自身肯定是擁有不俗的能力。
也許,在不久的未來,國內就會出現一個知名的女醫學教授。
這也算是李衛東為這個世界作出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貢獻。
提到高考,李衛東翻了個身,麵對麵看著丁秋楠。
“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
丁秋楠嘴角含笑:“按照我父親的規劃,我原本應該跟他一樣,前往魔都第一醫學院,現在嘛,既然跟了你,我自然不能前往魔都,就在京城醫學院和京城中醫學院兩所學校中,選擇一所。”
“你應該選擇京城醫學院。”李衛東建議道。
“為什麼?”丁秋楠麵帶疑惑:“京城中醫學院在醫學排名上,要超過京城醫學院,當年我讀中專的時候,老師們強烈推薦有誌青年報考京城中醫學院。”
李衛東嗬嗬一笑:“不為什麼,我就是覺得京城醫學院這個名字很好聽。”
作為穿越者,他並不能告訴京城醫學院,在不久後會被京城大學兼並,成為京城大學的一個院係。
京城大學是國內曆史最悠久,最負盛名的大學,丁秋楠如果能夠成為其中的一員,那麼將來能獲得人脈關係,是在京城中醫學院中所無法比擬的。
“......”
丁秋楠總覺得李衛東這個說法有點滑稽,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
“行,我聽你的,報考京城醫學院。”
李衛東有些詫異:“這可是人生大事,你就這麼聽我的了?”
“我娘說了,要嫁雞隨雞嫁狗,我嫁給了你,自然就得聽你的。”丁秋楠抿著嘴笑。
“你娘說的對!”
“....”
趁著沉默的時間,李衛東四處打量這間宿舍。
兩張木床,歪歪扭扭的寫字桌,窗戶被厚厚的報紙糊上,旁邊扯了一根繩子,上麵掛著幾條毛巾。
跟一般的工人宿舍差不多,除了....牆壁上的那張肖像畫。
肖像畫是用鉛筆繪製的,粗粗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女孩,那女孩跟丁秋楠的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
眼神深邃,嘴角含笑,雖然李衛東不懂繪畫,也覺察出了這幅畫的不俗。
看到李衛東的目光緊盯著肖像畫,丁秋楠抿著嘴,小聲說:“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畫得真不錯,你畫的?”
“嗯,我父親就是畫家,從小就開始教我畫畫了。”
能得到李衛東的誇獎,丁秋楠的臉上盛滿了笑容。
“隻是長大後,我發現自己對當醫生更感興趣。”
“每次看到那些病人病情好轉,我都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
李衛東側過頭,看到丁秋楠的麵頰,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映出神聖的光輝。
忍不住啃了一口。
丁秋楠小臉羞紅起來,兩條大長腿在半空中蹬了兩下:“我歇過來了!”
嘿嘿!
....
就在李衛東沉浸在快樂之中時,機械廠副廠長辦公室爆發了一場風暴。
“砰!”
王副廠長咬著牙,把搪瓷缸子摔倒在地上。
茶水,茶葉灑了一地,搪瓷缸子在地上滾了七八米,被一隻大手撿了起來。
黃秘書雙手捧著搪瓷缸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臉上寫滿了恭敬:“廠長,您彆發那麼大的火,火大上身,您為了咱們機械廠上千職工,也得保重身體。”
“砰!”
王副廠長的拳頭捶在辦公桌上,惡狠狠的說道:“我看上的人,竟然被劉峰放走了,我能不生氣嘛!怎麼著,趕走了老黃,他就覺得可以拿捏我了嗎?”
“廠長,這事兒不一定是劉廠長的主意,你也知道他作為下放的廠長,隻關心搞成績,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黃秘書小聲說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了王副廠長的注意。
王副廠長重重坐回椅子上,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黃秘書:“怎麼,小黃,你聽到了什麼閒言碎語?”
黃秘書原名黃忠誠,本是京郊八匹馬公社的一名社員。
一個偶然的機會,公社裡的書記員生病了,正好趕上王副廠長帶著機械廠的領導去八馬公社參觀,黃忠誠由於上過小學,識文斷字,作為臨時書記員,陪同王副廠長一行。
參觀期間,黃忠誠表現出來的機靈,深得王副廠長歡心。
等王副廠長回到了京城,黃忠誠有數次帶著土特產登門拜訪,因此結識了王副廠長的侄女王福氣。
提起他這個外甥女,整個機械廠的男同誌沒有不知道的。
王福氣身高不到一米六,體重兩百五十斤,聲音就跟破銅鑼似的,長了一頭乾枯黃發,臉上都是麻子,並且還喜歡抽煙,一口牙齒被熏得油膩發黑。
自打王福氣成年,她家裡人就開始發愁她的婚事。
雖然家裡把她安排在機械廠宣傳科,有正式的工作,但是這樣的女人,晚上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壓死,哪個男人敢娶她啊。
王福氣自從進到機械廠裡,就開始‘攔路搶劫’男工人,可是她的性格和外貌實在是太嚇人了,那年已經將近三十歲,還沒能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