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
俏寡婦秦淮茹風姿綽約地站在門口。
陽光灑落在她烏黑的頭發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光彩。
“衛東兄弟,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是看到門外停著吉普車,我才知道的。”
秦淮茹咬了咬淺紅嘴唇,嬌嗔道。
這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李衛東抬頭看看過路的住戶,臉色平靜:“一大爺,這麼早,你有事兒嗎?”
見李衛東不接招,秦淮茹清楚等會兩人都要上班,隻能把小心思揣回肚子裡。
抿著嘴笑道:“我今兒來是想告訴你,閻解成結婚,就在明天。”
“閻解成結婚?”
李衛東稍稍愣了一下,
才想起來秦淮茹前陣子給閻解成當媒人的事情。
無論在哪個年代結婚都是一件大事。
現在雖然是新社會了,不必三媒六聘,但是必要程序還是不可少的。
隻是這才過去幾天時間,就算是訂婚也來不及,怎麼就要結婚了呢?
秦淮茹似乎沒少跟住戶們解釋這個問題,嫻熟地說道:“哎呀,閻解成的年紀不小了,女方那邊也到了結婚的年紀,兩人見了麵就看對了眼。再加上現在街道上提倡新事新辦,不用照搬老黃曆,結婚自然就提前了。”
“是嗎?”李衛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閻家是準備操辦這事兒的?”
聽到這個,秦淮茹的神情有些難看,抿了抿嘴:“閻埠貴同誌積極響應上麵的號召,發揚勤儉節約的精神,他深入群眾,真正做到的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他....”
“說人話。“李衛東瞪眼。
“閻埠貴家的筵席就在咱們大院裡辦。”秦淮茹低頭。
心中暗罵閻埠貴是個老摳。
就人家陳圓圓那容貌,那身份,不說老莫,最少也應該在東來順置辦幾桌席麵。
果然跟上次一樣,李衛東記得上次閻解成娶親,就是在大院裡辦的筵席。
隻是那一次新娘還沒來到四合院,就因為身份被劉光齊查出來,而黃掉了。
希望這次閻解成的運氣能好一點吧....
“行,到時候我會準時參加的。”
李衛東扭頭就要去上班,卻被秦淮茹又攔住了。
“那個,閻埠貴說他家解成結一次婚不容易,要跟每家收四塊錢的禮錢。”
“四塊錢?”李衛東停住腳步,皺起眉頭:“這老閻是想屁吃呢!”
在這個年代,一般鄰居之間遞禮金,基本在一塊錢以內。
一塊錢看似不多,其實不少。
想當年李衛東結婚的時候,由於“家裡窮”,住戶們每家出了五毛錢,幫他辦了筵席。
結果個個吃得肚子圓滾滾的,還剩下了不少菜。
想到這裡,李衛東嗬嗬一笑:“我記得當年我結婚的時候,閻埠貴遞了五毛錢,按照規矩,閻解成結婚,我也隻能拿五毛錢,要不然就是看不起閻解成。”
“看不起?”
“是啊,我要是出錢超過他的話,是不是有點故意炫耀實力的意思?”
李衛東緩聲道:“閻埠貴是咱們大院的三大爺,是老教員,我對他還是很尊重的。”
秦淮茹:“......”
秦淮茹並沒有過多糾結禮錢,畢竟她隻是個媒人,媒人隻要說成了媒,就完成了本職工作。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光彩流轉,咬了咬淺紅嘴唇:“衛東兄弟,你今天應該不用再去機械廠了吧?”
“機械廠那邊的設備馬上就要生產出來了,已經不用在那邊盯著了。”李衛東深深的看了秦淮茹一眼,點點頭:“這幾天我會在扶貧車間籌備生產線安裝工作。”
聽到這話,秦淮茹拋來一個媚眼,低著頭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李衛東嘴角微微翹起。
這女人啊,又要不老實了。
....
閻解成的婚禮筵席,是閻家目前的頭等大事。
一大早,閻埠貴就把三大媽,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喊到了堂屋裡召開晨會。
閻埠貴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得意:“諸位,明天就是解成的婚禮,也是咱們閻家露臉的時刻,為了迎接這個光榮時刻,我們必須勠力同心,團結在一起。”
說完,他看到三大媽他們呆坐在那裡,不滿意地瞪大眼:“呱唧呱唧啊,真當大家長不是乾部?”
“呃....”
閻家眾人反應過來,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閻埠貴滿足的點點頭:“行了,再多的話,我就會驕傲的。”
“呸...”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閻埠貴的臉色頓時黑了,循著聲音看去。
見是賈張氏翹起二郎腿,嗑瓜子,瓜子片灑落一地。
他無奈的搖搖頭,收回了目光。
等到閻解成結了婚,他就會把這老虔婆趕出去,就讓她再得意一會。
“現在我來宣布人事決定。”
閻埠貴搖頭晃腦,邊說,邊從兜裡摸出一張紅紙。
“老婆子,你的任務是給各家各戶送請柬。”
三大媽愣了一下,訕訕的說道:“老閻,這次不會跟上次一樣,讓人家出六塊錢禮錢吧?”
想起上次,因為六塊錢的禮錢,住戶們竟然另起爐灶,反而成就了李衛東的好事。
閻埠貴就氣得心窩子直疼。
他捂著心口窩,擺擺手:“這次咱們隻要四塊錢的禮錢。”
“四塊錢....好像還是有點多。”三大媽神情擔憂。
閻埠貴瞪大眼,扶了扶眼鏡框:“我說你這老婆子,真是一點事都不懂,我老閻這麵子,難道不值四塊錢嗎?行了,你彆多說了,就按我說的辦!”
“那好....”
三大媽清楚閻埠貴的性子,沒有再多說什麼,拿了請柬出了屋子。
閻埠貴又把目光投向閻解成:“解成,你和解娣兩人負責采購食物,還跟上次的一樣,多購買一些大白菜,白蘿卜之類的便宜玩意。”
“肉呢?圓圓的叔叔可是要來參加筵席,咱們一點葷菜不準備,麵子上不好看。”
“....那行,買一斤肉,隻準買一斤,不準多買了。”
說著,遞過去一把錢和票券。
閻解成接過錢和票,帶著閻解娣一溜煙的跑了。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項,聘請廚子了。
上次那個笆籬子裡的廚子最近拉肚子,不能來閻家做菜。
傻柱跟李衛東穿一條褲子,現在是妻管嚴,也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