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夜司首可以提出你的任務,而我,也會提出我的。”趙青微笑著回應:“或許這兩個小任務,你我都能夠接受呢?”
夜策冷沉吟片刻,她的目光在石室內遊走,最終定格在趙青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上:“好,那我便說一個。近日,我得到消息,長陵城西一帶,疑似有兩名趙地青陽劍塔的弟子出沒的跡象。”
“作為趙王朝修行地的餘孽,雖然目前並未發現他們有何不軌之舉,但終究是一個潛藏隱患。不過,我並不打算傷他們性命,這便希望你能提前將他們逐走、勸走,不要再待在長陵,以免日後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天下每個人都知道,昔日趙王朝最強的修行地是劍爐,但是在劍爐突然冒出頭來之前,所有修行者的認知,是趙王朝最強的修行地是青陽劍塔。
作為明麵上本國最強的宗門,青陽劍塔自然跟趙國朝廷有著極深的聯係,有大量修行者加入了軍隊、擔任了高位,且在長平之戰殺傷了數量驚人的秦軍和修行者,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恨。
而在大秦王朝連滅韓、趙、魏三朝之後,那些為國效力、抗擊秦軍的修行地自然不會被輕易地饒恕,絕大多數都被剿滅,宗門裡的修行者不是被誅殺,就是淪為戰俘,僅有少數人至今仍身受通緝,逃亡於外。
其中獲罪入獄的俘虜們,除了個彆極有價值者囚於大浮水牢深處,若在經過審判後罪名未至死刑,有些便會被作為苦役奴役,在一些采礦場、工坊劍坊之類的地方乾重活,且一部分在元武皇帝登基時獲大赦離開。
“青陽劍塔的弟子?這兩人的修為如何?”
趙青聞言,眉頭微挑,似乎對這種監天司時常涉及到的任務並不感到意外:“看來,近期為了追查白山水和籌辦長陵劍會之事,就連監天司都快忙不過來了?”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兩名弟子中,一人為五境下品,另一人應該已入六境本命,修為雖然不算頂尖,但也不算太弱。他們應該是青陽劍塔覆滅時僥幸逃脫的小輩弟子,聽聞到了趙斬之死,冒險過來悼念。”
夜策冷說到這裡,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雖說她從海外歸來的第一戰,便是斬殺這名劍爐第七徒,但毫無疑問,對於趙斬此人的實力、氣度與膽識,她也是頗為敬佩的。
原本按照神都監的計劃,在殺死趙斬之後,將會采取鬨市曝屍的手段,引出更多的趙國餘孽,然而夜策冷卻成功說服了元武皇帝,做主厚葬趙斬於長陵郊外,並立碑銘文,以示對這位昔日對手的尊重。
此舉雖在朝野間引起不小的爭議,但夜策冷深知,真正的勇士值得被對手銘記。
“我並不打算傷害他們,隻是希望他們能離開這裡,回到趙地,或者去其他地方隱居,不要再卷入那些王朝、大勢力之間殘酷的紛爭。”夜策冷進一步解釋道,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得的溫和。
“而關於這兩人可能的藏身之處,多半位於這片區域……”夜策冷隨手在邊上的石壁劃出了縱橫交錯的劍痕,對應著長陵方方正正的布局,並在其中一塊地方畫了個圈:
“他們主修的功訣應該是‘烈獄引’與‘日輪金天劍’,或許還會另外幾門趙地的劍經,出手動靜頗大,處理起來還得小心一些。你在身份信息上自稱來自於趙地,也不知是否擅長跟趙人交流?”
“祭拜本國的英雄嗎?倒是個有情有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