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駛了多久,前方星星點點出現了些許燈火。
吳三爺他們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到渡口處,吳三爺叫醒自家大侄子和大奎,怕吵著小哥,沒敢大聲罵,隻隱晦的瞪了幾眼大奎,壓低聲音說,“回頭再跟你算賬。”
吳小邪幸災樂禍的笑著,被自家三叔瞪了一眼也沒見收斂。
然後顛顛的跑到張杌尋跟前,幫他把小哥扶到背上背穩了。
幾人上了岸,潘子趕著牛車,問了個路人,找到簡陋的招待所暫時住宿。
安頓好屋子,洗漱一番,眾人到一樓大廳裡吃飯。
小哥也醒了,看著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張杌尋又折回自己的屋子,不一會兒端了一杯紅糖水下來,放到小哥麵前,“喝。”
吳三爺也給小哥點了一盤辣椒炒豬肝。
小哥抬起頭看了張杌尋一眼,見張杌尋麵無表情的盯著他,於是垂下眼皮,乖乖端起杯子喝光了。
吳小邪看到悶油瓶吃癟,不小心笑出聲,於是得到了張杌尋的死亡凝視一枚。
小哥的身體因為常年放血,臉色一直很白,而且手腳冰涼,止血功能也差,每次放血之後都會虛弱一陣。
關鍵是這人自己也不會照顧自己,就好比今天,明明紮破手指就能解決的事兒,非得劃拉那麼大個口子,還特娘的不自己止血,真特娘的把自個兒當血泵了?
一想到這事兒張杌尋就來氣。
簡單吃過飯,張杌尋就盯著小哥上樓休息了。
吳三爺他們點了啤酒花生和老板娘嘮嗑套話,具體說了什麼他也沒打聽。
一夜無話。
第二天,老板娘叫來個小屁孩讓帶路。
幾人跟著小孩兒一直走到一處泥石流衝出來的峽穀跟前。
吳三爺用一百塊打發走那小孩兒,然後一起順著塌方往上爬。
昨天已經見識了張杌尋的本事,知道他是個人才,所以張杌尋跟著上山,他也沒說什麼。
很快爬過塌坡,眾人順著峽穀往前走,孰料正好撞見一個熟人。
吳小邪先是驚訝,緊接著就是憤怒,“這特麼的不是昨天耍我們的那個老頭麼?”
潘子喊了一嗓子就攆上去。
那老頭正在打水,猛然看到幾人,慌得一個趔趄跌進溪水裡,爬起來就跑,彆說還跑得挺快。
潘子剛要掏家夥,就見那老頭撲通一下撲跪在地上,不由得一愣。
老頭顯然也很懵逼啊,掙紮著還想跑,可不知怎的左腿就是使不上勁兒。
潘子笑罵一聲,追上去把人扭住,隻聽見嘎嘣一聲,估計是哪條胳膊脫臼了。
吳三爺朝張杌尋笑了笑,方才他可是看的很清楚,這小子隻是矮身拾了個石子兒隨手丟過去,下一秒那老頭就跪了。
吳三爺不由得在心裡嘀咕,這小子究竟是不是“它”的人,接近小邪有什麼目的?不過看他擔心張小哥的樣子,再加上他也姓張,會不會……
吳三爺此時也有些拿不準,於是決定再觀察觀察,大不了到時候……
張杌尋手裡正捏著一張衛生紙擦手呢,察覺到吳三爺探究的視線,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反正之前已經暴·露過實力了,扮豬吃老虎什麼的,也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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