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了張奧特曼先生。”胖子搞怪了一下,背上背包。
四人找到掩藏在胡亂擺放的木箱子後麵的石門,這道石門是從上麵吊下來的,門上雕刻了一隻獸頭,石門半開,下麵用一隻千斤頂苦苦支撐著,千斤頂也生鏽的厲害,搖搖欲墜,讓人感覺一碰可能就斷了。皠span
三人帶著小哥鑽過去,後方是一處不大的石殿,迎麵的石台上放著一隻很寬大的合葬石棺。
比較特殊的是,這隻棺材四四方方的,長寬基本一樣,棺材側麵雕刻的花紋很簡潔,正上麵的棺蓋上是一對頭碰頭的鳳和凰。
沒有墓誌銘這些的記載,隻有棺首那邊刻著四個篆體大字,“碧海青天”。
胖子就道:“這是一隻夫妻棺呐,看得出來這對張家夫婦很恩愛,臨了都要合葬在一起。”
張杌尋忽然想到他們在進來時看到的那隻翻門上的族譜篆刻,最上麵的兩個人,一個叫張碧海,一個叫張碧青,沒想到被葬在了這裡。
他不清楚以“碧”為輩的是張家外家的哪一支,小哥那時候倒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過他們也沒多糾結,並未打擾長眠在裡麵的前輩,繞過棺材往更後方走去。皠span
頂開第三道石門,後方是一條趨勢朝上的甬道階梯,他們快步走上去,發現麵前竟然是一座直接雕鑿在山壁上的三層石塔。
石塔的入口左右兩邊各自擺放著一隻一人高的石獸,鹿首朱額,左右各長著一長一短兩對羊角,身披鱗甲,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
胖子一看就叫起來,“臥槽,這特娘的,怪模怪樣的,是個啥?是不是梅花鹿?”
轉念一尋思,這也不對啊,梅花鹿哪兒來這麼大倆翅膀,而且這走地獸還長著四隻爪子,瞧著奇奇怪怪,這玩意兒是個六不像。
“這是白澤,鹿首馬身獸足狐尾,有翅膀還頂著羊角,肯定就是白澤了。”吳小邪扭頭對張杌尋道,“哎木魚,你們張家人除了麒麟和窮奇外,還有在身上紋白澤的嗎?”
張杌尋搖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這很有可能是張碧海他們這一分支的紋身標誌。”
說著便給吳小邪兩人講了之前在輔樓看到的族譜。皠span
“白澤是瑞獸,這後麵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咱們走著?”胖子衝大開的塔門抬了抬下巴。
張杌尋的表情有點意外,仔細在腦海中回憶那座古樓模型,確定沒有帶錯路,隨即點頭,“走,進去看看。”
三層的石塔造在外麵似乎隻是個殼子,裡麵進去則是一座古廟裡進香的祠堂模樣的形式。
迎麵就是一隻油桶一樣粗大的三獸足青銅圓鼎,鼎腹和地麵之間卻沒有間隙,裡麵蓄積了厚厚的一層朱砂樣的粉末,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他們也沒敢碰。
四周交叉縱橫的大小石梁上掛滿了小木盒子,每隻木盒子下方都用紅絲線墜著一隻木牌,好像風鈴一樣,一直延伸到上方很高的地方。
吳小邪打著燈往上去照,“看樣子,這裡還是一個掛置手塚的地方。”
張杌尋不置可否,徑直走到銅鼎的後方,那裡是一幅自上而下延展開來的壁畫,畫上的圖案正是一隻通體雪白,朱頂獸足的白澤。皠span
其實白澤的外形是介於麒麟和貔貅之間的,渾身披覆著麒麟一樣的鱗甲,呈雙對角,但四條腿底下卻是類似貔貅的獸爪,和麒麟的馬蹄截然不同。
湊近了打著光照上去才發現,壁畫上的這隻巨大的白澤的鱗甲全部是由珠光圓潤的半顆白色珍珠鑲嵌上去的,排布非常細密,跟龍鱗一樣泛著淺黃色的暖光,就連它額心火苗的中心,也鑲著一隻紅色的水滴形狀的瑪瑙,漂亮而又神聖。
整隻獸正呈一種沿著蒼山之巔向上而行的動作,留給下方看客的隻有一隻孤獨蒼涼的背影,它在朝著壁畫左上角綿延的黑色火海跋涉。
“它在往哪裡走?”不知何時,吳小邪也站在了他身邊,一起仰頭看著壁畫,自言自語,“這黑火,會是汪藏海在蛇眉銅魚裡提到過的地獄業火嗎。”
“它在往雪山深處走。”張杌尋輕聲道,“不是長白山,而是另一座雪山。”
吳小邪轉頭看著他,一瞬間,他感覺到木魚身上的那種遠山深霧般的距離感又出現了。
張杌尋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將小哥放下,然後重新走到壁畫前,盯著那些珠子看了看,然後伸手上去摸了摸。皠span
在他伸出手靠近的一瞬間,吳小邪明顯看到,那幅壁畫上有什麼非常細小的白塵一樣的東西一下自發散開到了周圍。
他還想細看,張杌尋卻皺了下眉,側身擋住那些白塵蔓開的方向,用另一隻手將他往後推了推,“站遠一些,這上麵有蟲子。”
吳小邪哦了一聲,趕緊走到後排和胖子站在一起。
張杌尋轉身從胖子的背包裡取出一隻空的罐頭盒,用鐵盒子挖了青銅鼎裡一把紅色粉末,然後端著半盒粉末走到壁畫前,將罐頭盒放在最中間貼牆的地方,又要了胖子的一根煙,點著了棉花過濾嘴的那一端,直接立在粉末裡麵。
胖子抖了抖煙盒,裡麵還剩兩根兒,他就問要不要把剩下兩根也一起點了,“敬香的話得三根兒一起才行吧。”
張杌尋卻挑眉,胸有成竹道:“不是敬香,你們等著看就好。”
隨後走到吳小邪他們邊上,提醒他們屏住呼吸,靜等了幾秒。皠span
山體牆壁上響起一連串的哢噠哢噠聲,像是金屬的勺子敲擊在玻璃杯上的聲音,聲音一直從壁畫下方蔓延到頂端。
隨即就看到,眼前白色的壁畫竟然像是過了霧一般,一下變了顏色。
原本頭朝著左邊的白澤,竟一下變成了頭朝著右邊的赤紅色踏火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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