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學員在訓練室被表演老師教學著表演,有的學員則沒在訓練室,而是在戲棚裡訓練著拍戲。鯚span
一連好些天,楚軒和劉藝妃往返於戲棚和訓練室,配合著拍攝的同時,也是在到處看看各劇組的情況,能幫忙的就幫,無需幫忙的他們也就在一旁觀摩幾許。
隻是當楚軒教學的事情被傳開後,聽唐燕和張曉斐他們說各個都受益匪淺,劉田池老師也大力點讚,其餘學員便開始起哄了。
“楚老師,給我們上節課唄?不能隻給他們開小灶啊。”雷家音調侃道,張魯衣在一邊樂嗬嗬地看著,對楚軒擠眉弄眼,看起來也是在為自己等人沒被楚軒上課而打抱不平的樣子。
“你們兩個話劇大咖還用得著我來說?你們可真好意思。”楚軒搖頭,顯然不被雷家音的調侃給拿捏住,回懟著兩人。
“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劉藝妃問道,手裡拿著讚助的牛奶再喝。
“差不多了。”雷家音雙手抱著後腦道,張魯衣點了點頭。
“再磨一下吧,過兩天就要舞台錄製了。”劉藝妃建議道。鯚span
“正要去戲棚再拍幾次。”張魯衣說道,他也準備在舞台即將錄製之前再跟陳闖磨合磨合。
一行人來到戲棚,各個隔間攝影棚裡的場景早已搭好,各劇組的學員在片場中被導演組的老師們指導著拍攝。
很多學員從沒拍過戲,如何配合鏡頭、如何在鏡頭範圍內走位,乃至於每場戲要呈現怎麼樣的效果,這些沒有經驗的新人都一無所知。
“停!”
“搞什麼鬼!”
“拍了那麼多天了,對一場戲該呈現的效果還是不清楚,你當個毛線的演員!”
陡然,一道怒罵的聲音從一間攝影棚裡傳了出來。鯚span
楚軒和劉藝妃一行人怔了下,這個聲音很熟悉,是文木野。
於是,他們推開這間攝影棚的門走了進去。
攝影棚內鴉雀無聲,幾名學院低著頭拉垮著臉在片場中不知所措地站著,導演組的幾名老師沉默不言,作為導演的文木野則一臉沒好氣地透過監視器看著學員們。
看有人走進來,眾人聞聲而望。
“師哥,師姐。”文木野揚起笑臉。
楚軒和劉藝妃微微額首,楚軒邊走邊問:“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文木野歎了口氣:“拍了好多天了,全程還是要我們來一步步指導,他們還是一點都不懂拍戲。”鯚span
“那你要引導呀。”劉藝妃喝著牛奶,微微蹙眉。
“引導了啊,可他們就是不理解。”文木野攤了攤手,很無辜地說。
“怎麼引導的?”楚軒穿著件黑色風衣,雙手插在衣兜裡,目視著片場中正垂頭喪氣的學員。
“每個鏡頭該做什麼動作,到哪裡該怎麼走位,夠細節了吧,但如果沒我教,他們就像無頭蒼蠅,大腦一片空白一樣,停在原地不知在乾嘛。”文木野搖了搖頭,非常不看好這幾名學員。
聽到他的話,劉藝妃卻道:“你這麼教怎麼行,都把他們當機器人了,你要讓他們學會自己思考。”
文木野一怔,就見師姐往片場走去。
“劉助教。”幾名學員打招呼,被文木野罵慘了的他們顯得有些尷尬。鯚span
劉藝妃微微點頭,她一邊吸著牛奶,一邊轉向掃視片場一圈。
在燈光老師的布置下,有一盞攝影燈在正麵,有一張紙箱片的內部被剪刀剪成一個個空格條,跟個打開的百葉窗似的,這盞攝影燈透過這個紙箱片照射出去,在牆麵上形成一個百葉窗狀的光影。
在燈光的專業術語中,這樣的打光方式叫做掃光。
有一盞攝影燈在左側麵,照射在人的臉上將人的左臉輪廓呈現出來,而透射在右側麵的光被老師拿著一張錫紙反射而出,打在了人的右臉,使得人的右臉的輪廓也呈現了出來。
在燈光的專業術語中,這樣的打光方式叫做錫紙反射。
這兩種打光方式的結合,最終呈現的效果就是,一個人仿佛在坐牢,周圍一片昏暗,人臉上的輪廓卻較為清晰。
這樣的打光方式在《誅仙》中也出現過,就是張小凡深更半夜獨自燒柴火做飯的場景,體現的就是一個人的孤獨感。鯚span
劉藝妃心中了然,把牛奶放下置於胸前,衝學員們道:“不要把這裡當做是拍攝現場,而是你們本人麵臨的環境。”
“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們處在這樣的環境,處在這樣的燈光照射下,你們有什麼感受?”
學員們一愣,左看右看幾眼,感受下燈光帶來的感覺,他們沉思了下。
“孤獨、寂寞、森冷。”一個學員連說了好幾個詞。
劉藝妃點頭道:“對,那你們知道該怎麼演了嗎?”
學員們一怔,這就知道該怎麼演了?沒表演經驗的他們一時搞不明白劉助教的腦回路。
而過了會,一名學員眼睛一亮:“演出孤獨感!”鯚span
劉藝妃“嗯哼”一聲,展顏一笑。
“我懂了。”這名學員似有所悟。
“不要緊張,不要有雜念,觀察好每場戲的環境給自己帶來的感受,再結合劇本把這份感受給表現出來就好,加油。”劉藝妃教學道,最後還鼓勵了下。
“謝謝劉助教。”學員們微微鞠躬,向劉藝妃表示謝意。
看劉藝妃拿起奶牛繼續喝著,從片場走回來,楚軒拍了拍文木野的肩膀,揶揄道:“你好些天沒辦到的事,你師姐一句話就搞定了,有什麼感想?”
文木野抓了抓臉,有些尷尬。
導演組其他老師看了看文木野,儘皆透著打趣的神色。鯚span
縱然文木野在校期間拍過多部微電影,但真正出道的作品隻有《希望》一部。
而《希望》的演員隻有楚軒和劉藝妃,有楚軒在,文木野根本就用不著去教他們兩個去怎麼表演。
也因此,雖然文木野是導演,但卻沒多少指導演員表演的經驗。
“光教學員表演行為可不夠,還要教學員表演的思維。這檔節目是學員們學習的過程,也是你這個新人導演的學習過程。作為一名導演,隻有拍攝技巧是不夠的,還要有發現演員特點的慧眼和指導演員表演的方式。”楚軒說道。
“我明白了,師哥。”文木野虛心受教,他對師哥向來是心服口服的,對於師哥的點撥,因《希望》的成功帶來的虛榮感也隨之慢慢消散。
當劉藝妃走了回來,楚軒拉著她往外走:“我們走了,各位老師辛苦了。”
眾位老師點了點頭,表示這是職責所在。鯚span
何炯也隨之轉身,跟著楚軒和劉藝妃離開攝影棚。
在何炯的眼裡,楚軒和劉藝妃這些天遊走在各個訓練室和攝影棚,看看學員們訓練的同時也跟學員們友好互動著,且兩個人時不時用自己的經驗給予學員們幫助和提點。
他每次都在一旁看著、聽著,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深切的感受到楚軒和劉藝妃的個人魅力。
這個個人魅力不在於兩個人的交流方式,而是這兩個人明明跟大部分學員們同齡,但卻擁有遠超同齡人的閱曆學識和修養內涵。
正所謂人的起點的不同,站的高度也不一樣,所能看到的風景也是各異。
在他看來,楚軒和劉藝妃已是站在了同齡人的頂端,在這個行業發光發熱的同時,也無同齡人能夠超越,亦是在用他們的藝術思想造就他們的夢,似要開創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璀璨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