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賤婢在。”聞言,姝瑗連忙應道,掂量著步子便是靠到了文王身前。
但見文王隻手探出,落在了姝瑗的鬢旁,將方才那枝木棉點綴在了她的發上。
又是一位深陷其中的人兒,無法自拔,倘若文王不將他那笑意收起,姝瑗亦不會清醒的。
“你方才走神了。”文王撫著姝瑗的下頜,輕托起了她的小腦袋,眼眸交織之間,拇指亦是貼在了她的唇上,入觸很是綿柔,似再用力一分便要弄疼她了。
確是出神了不假,可到底還是賴他的,自古紅顏多薄命,一半因了美人劫,一半因了郎君笑。
“是!是!賤婢該死!賤婢該死!方才未能儘心侍奉於文王,還請文王降罪!”姝瑗這會兒子可是慌了,倒是想低頭認錯的,可惜自己這下巴還落在文王手中呢。
文王終是將手撤下,又朝前挪了一步,眼下可都快貼著麵兒了,卻見文王闔眸嗅了嗅姝瑗鬢旁的木棉花,而後又是來到她的耳畔邊,柔聲詢道:“依法處置。”
不愧為花花太歲多情郎,他這趣弄小姑娘的功夫可是有一手的,當年的袖天女亦是如此,因他而牽動著思緒的,因他而左右著悲喜。
姝瑗可還呆愣著呢,依法處置?那是要自己去高公公那兒領打嗎?想及此處便是有些生疼了,自小便是隨官媽媽一同入宮,這打可是沒少挨的,當下亦是揣著顆怯怯的心,說道:“是,賤婢待會兒便去高公公那兒領打。”
挨打不要緊,怕就怕到時下不得榻,無法再隨於文王身後,這方才是姝瑗不願見著的。
又是好一陣地尋思,耳畔旁的落雨聲擾個沒完,滴答滴答地甚是煩氣,無奈,又是開口尋道:“賤婢愚鈍,不知待會兒需領多少下板子,還請文王告知。”
倘若單單二十下板子倒也無礙,咬咬牙便是熬去了,可若是三十下板子,甚至者更多,那自己可要屁股開花兒了,她是如此想的,殊不知自己全是思量歪了。
但聞文王說道:“本王是要罰你,並且將由本王親自製杖。”姝瑗倒是未曾料到,剛欲再詢,卻是被文王拉扯入了懷中,而後……
或是因了這濕漉漉地潮氣吧,抱著她的纖腰似能攏滴出水來,方才指尖輕滑過她的丹唇,便是感覺好一陣地滑嫩,此刻親膩之間更是如絮似水一般,舌尖婉轉之下亦是擾亂著她的心神,可究竟還是恬適的。
身子已是微微有些發顫,酥麻過後亦是癱軟在了文王懷中,發上的木棉花飄飄蕩蕩落下,淌在了雨中,再瞧瞧她眼下輕闔眼眸,似在憇息一般,兩抹粉嫩亦是遮過了她的淨妝,早是爬上了麵頰,見著倒是不乏女兒家的羞美。
待姝瑗重是挑起了眼眸,望向了文王,再是縷了縷自己當下這躁動不已的心緒,便聞文王出聲道:“這便是我對你的懲罰。”
紅顏非禍水,賤妾亦可惜,文王應是知曉的。
現下已是未時過了大半,帶會兒便要出街尋去五洲府了,同陳譯過個乞巧節,亦是自己這小半輩子過的頭一個乞巧節,單單想及此處便是不住地心喜,她嘴邊的笑意可就未曾停歇過,眼睛亦是瞧不見了,早是笑眯成兩道月牙了。
若要論女兒家的梳妝打扮,自是水心同薑婧熟絡的,這不,而下一人在為薑禛添妝,一人再為她捋著秀發。
一陣清脆悅耳地聲音遞出,水心已是將陳譯贈於她的步搖拾在了手中,穩穩當當地為她束在了三千青絲之中,這會兒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亦是能聞見流蘇碰撞時的“叮叮叮”聲兒。
“三妹妹,今兒個是要去尋你那貴人嗎?”薑婧擱下了妝奩,詢道。
“嗯,今下夜裡三妹便不能伴著大姐同二姐了。”薑禛如是回道。
她是不能隨薑婧同薑沈一同出街尋鬨了,不假,可薑沈亦是有人相會的,如此便單單落個薑婧了,好不可憐。
“好好好,三妹妹好些玩鬨一番便是了,可莫要惦記著大姐或二姐呢。”薑婧掩去了眸中的失落,同薑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