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桃桃姑娘意下如何?”遜無涯又是詢道。
“這雨待會兒保不齊便落大了,咱仨屆時也可送桃桃姑娘回家不是?”花財郎說道。
瞧這仨急不可耐的歹樣兒,定是沒安什麼好心的,還未待燕無桃有何做答,嵇樂語卻是搶先一步說道:“不去不去不去,你們仨人是何身份呀?!一個個賊眉鼠眼的樣兒,眼瞅著便不是什麼好貨!”
賊眉鼠眼?不是什麼好貨?這一嘴可是講的三人有些來氣了,俗話說道好呀,揭過不揭短,諷人不諷臉兒,而下卻是指著鼻子罵他們的長相,這能忍?
當下便是上前一步,正欲開口回擊呢,卻是被身前的燕無桃搶話道:“呦呦呦,怎的了?你莫不是嫉妒人家吧?”
這茬兒可不算完,但聞遜無涯等人亦是接話道:“就是就是,說我們賊眉鼠眼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看呀,八成便是嫉妒咱仨的俊美了!”他這話說的倒是歪了些,俊美可是不沾邊的,猥瑣下流倒是不錯的。
“嗬,不過是個臭書生吧了,無懼無懼!”花財郎擺了擺手,不屑道。
這頭可是人多呢,你一言我一句的,愣是未讓嵇樂語搭上話兒,即插不上嘴,那便洗耳恭聽吧。
“我說嵇樂語,你好歹也是讀書人了,怎的心胸還是如此之狹隘呢?我同他們遊樂一番怎的了?”燕無桃諷道。
“我心胸狹隘?!桃桃你可莫要再糊塗了,這仨人眼見著便不是什麼好人!”言罷又是瞪了眼遜無涯三人,瞧著一身的花花太歲扮相,定是常入酒池肉林之人。
“桃桃姑娘,你可識此人?”遜無涯詢道。
“不識,不識,頭一遭瞧見罷了。”燕無桃扯謊道。
如此一言可著實有些傷心呀,自己同這燕無桃而今雖是冤家,可好歹也是相識六七個年頭了,早些年更是熟絡的不行,若稱是藍顏知己亦是不過的。
“什麼?!不識?!”花財郎詫異道。
“不識於桃桃姑娘還敢如此這般阻攔?找死!”花下柳當下便欲上前出手一二,好些地教訓教訓嵇樂語這礙事的家夥,卻是晚了一般,被燕無桃這妮子搶道:“你可當真是位討人厭的!”
被人三番兩次地管著,這不讓,那不讓的,這本就為她最不耐煩的,若是其他人倒也罷了,可今下卻偏偏是他嵇樂語,被自己最不待見的人如此說三道四,指手畫腳,可著實厭的慌。
上前一步,便是一拳揮出,雖是毫無勁力地一擊,可還是令得嵇樂語踉蹌了幾步。
“桃桃你竟動手?!”嵇樂語不可思議道。
“怎的了?!不可?!”轉身離去之際又是說道:“往後可莫要再換我桃桃了,聞著惡心!”
這會兒燕無桃早是同遜無涯等人走遠了,嵇樂語這人哪怕脾氣再好,亦是被或多或少地擾著心性了。
躊躇之間便欲再為追上,可這兒方才抬腳呢,燕無桃的那句“聞著惡心”卻有時回響在了耳畔。
罷了罷了,不論有多喜愛於她,這當子亦是該放手歇息片刻了,燕無桃這妮子也是亂來,哪怕再者厭嫌嵇樂語,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呀。
嵇樂語臨行前的步子很是無力,每一步踏出似都要寖入水中一般,撐著傘兒的手亦是不得穩妥的,略微傾斜之下,已是有點點雨露近了身,哪怕晚風再為蕭瑟,哪怕暮雨再為磅礴,到底還是不比心頭的涼意呀。
燕無桃方才甩開了嵇樂語,眼下缺又是被遜無涯等人煩氣上了,非講什麼雨中棧橋,支傘共詩,好不愜意,她可是沒那閒茬兒的。
自己今兒個可是夠煩氣了,隻想早些地回去,什麼乞巧節呀,都是人家的歡喜,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