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譯亦是許久未見她落淚了,當下氣憤至極不假,可再瞥眼懷中的佳人,如此嬌滴滴的她,著實難得一見。
淚水淌在麵兒上,又是被她搖晃著小腦袋,儘數擦拭在了陳譯的胸膛上,衣襟早是寖濕了一片。
又是抬眼望向他,兩雙大眼眸子正閃著淚光,小鼻頭亦全是紅了,瞧著倒是怪可愛的,惹人憐惜。
薑老頭同薑財父子倆,本想再說些什麼,卻是見著來人又閉嘴了。
逐漸的,慢慢的,竟是從憤怒變為了驚詫,直至最後麵麵相覷,皆是一副驚恐的神色。
莫不是見著鬼了?!怎的會轉變如此之大呢?!
但見陳譯抱起薑禛,緩步朝薑老頭同薑財二人走來,臨近身前方才做聲道:“讓位!”
“是是是……”薑老頭連忙應道,而後便是起身,挪著步子站於一旁。
陳譯落座其上,懷中的薑禛仍在埋頭哭泣著。
完了呀!今兒算是他們爺孫幾個不長眼,撞刀口上了!
獨坐於左側席位上的薑財,亦是連忙起身迎上前去,本欲下跪行禮的,卻是被陳譯出聲製止道:“毋須!”
他們父子倆皆是入過宮,講過課的,自是眼熟陳譯的,卻是萬萬沒想到呀,五王之一的武侯王,竟是在這江洲薑家!
眼下再瞧武侯王這意思,是想隱藏身份?不想被他人認出?
沒的法子,隻得順著呀。
“哎呦喂……”薑袁被他的兩位弟弟攙扶起身,可是好一頓地搖頭晃腦呀,身子骨似都要散架了一般,方才陳譯的那一腳可是踹疼他了,這會兒子總是說不出地難受。
又是一陣咳喘聲遞出:“咳咳咳。”
他倒同薑禛那丫頭一般,想一出是一出,又是一聲“奶奶的!”罵道,而後很是凶狠地凝著陳譯。
真是不識時宜呀,也不看看你家爹爹同爺爺都給人讓位了,怎還瞧不出個所以然呢?!當真沒點兒眼力見的!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薑度黎同薑聶靳兩兄弟亦是幫腔道。
又晃了晃眼,竟是瞧見怵愣在一旁的爹爹同爺爺,甚是奇怪!
薑老頭可是位老奸巨猾的主兒,自知已是惹著武侯王了,保不齊是無法善了了,當下竟是打起了棄車保帥的小算盤,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卻是不懂的。
“放肆!你們幾個臭小子還沒完了?在人薑家還如此沒大沒小的,掌嘴!”薑老頭怒道。
薑財亦是精明的,自己出手教訓總比武侯王親自出手好呀,心領神會後,忙不歇地下場打圓道:“你們幾個臭小子!找打!找打!找打!”
“啪啪啪!”一連三個巴掌扇去,聞著倒是清脆的,轉頭再見這仨小王八蛋早是捂著臉兒了。
雖賞了自己仨兒子一抹紅,卻仍是心有餘悸,生怕陳譯再為動怒,又是罵道:“無用!無用!無用!”
他們今下且算是栽了,好巧不巧的,竟動了武侯王的丫頭,不運呀,不運!
“爹爹,您這是……”這仨小王八蛋可是納悶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所以,不明所謂。
自己的爹爹莫不是犯傻了?那蠻妮可還在台上坐著呢,怎不去扇她幾巴掌,卻跑來扇自己兒子,這是幾個意思呀?
他們三兄弟不解,一旁的泗娘薑瀘等人亦是看傻眼了,難不成是在唱戲?
雖是見著那仨小王八蛋挨了嘴巴子很是暢快,可這父子倆人亦不是什麼好人,望著便是來氣。
薑禛攥著陳譯的衣袖,似仍有不甘一般,委屈道:“譯郎,就是那老家夥說要打瑤瑤嘴巴子的,還有他,他也想打瑤瑤嘴巴子。”
“這,這,武侯……”他差些便將陳譯的身份道明了,幸在被陳譯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連忙改口道:“方才皆是誤會,誤會。”
薑老頭亦是連忙幫腔道:“對對對,誤會,皆是誤會。”
方才那股子囂張勁兒,早是不現了,在陳譯麵前可是有夠謙卑的呀,儼然一副伺候主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