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她卻仍是不知那匡芮是誰,亦不曉得那人為何總總針對自己,真真是煩氣死了。
罷了罷了,出街尋購一番,提拎著一摞小油酥,再是苦悶著小臉兒,跑去找自家郎君了。
見麵便是好一頓地親膩,巴不得讓他十二個時辰皆抱著自己。
小姑娘家見著如意郎君,便是如此,哪哪瞧著都是笑意,好不歡喜。
抬手拾起個小油酥,掰下一半遞給他,另一半則留在自己嘴中,如此一來二去之下,甚是愜意。
貓著身子滾去席上,這秋時的天兒便是爽人,閒來無事,亦可自得一番愜意。
“譯郎,你不來憩息會兒嗎?”薑禛翻過身去,朝靜坐於一旁的陳譯詢道。
“不需,瑤瑤若是累了便憩息會兒吧。”習武之人便是如此,單單睡個晚覺便已是足以。
尚未闔眸,燕無桃這小丫頭卻是跑來了,倒是怪稀罕的,她前來並非是為陳譯,而是她薑禛
“嵇樂語他那湯藥已是吃完了,明兒個便該斷藥了,這可如何是好呀?!”燕無桃說道。
她早不是以往那個嬌蠻的小丫頭了,這大半個月以來,她皆是伺候在嵇樂語身旁,甚是體貼,似照顧小娃娃一般照顧著他。
話音剛落,嵇樂語也自屋外走來,雖還拄著拐杖,可這腿腳早是靈巧許久,想必在過數月便可完全恢複了。
但見他蹣跚著步子,一瘸一拐地走至燕無桃身後,緩緩彎腰而下,而後伸手遞了個李子到她麵旁。
“桃桃,吃李子不?”這小名喚的倒是親切,儼然一副佳人同郎君相伴的模樣,可燕無桃卻是不然,單單撂了句“不需”後,便又同薑禛商議起來。
“唉!”行於小院內,獨自一人坐在雜草落葉旁,再是一道歎氣聲吐出,甚是悲涼。
這大半個月,二人雖是關係親密,哪哪都是形影不離,可細觀之下卻是發現,那燕無桃不過是因愧疚,方才這般親近於他。
比起自己同她相處時的點滴,她更在意自己的病情,如此,那若是自己痊愈了,是否便見不著她了?
薑禛按燕無桃所需,清點好了一批藥材給她送去,如此一來二去,倒是在薑家沒的買賣之時,被這丫頭攬了兩樁生意,薑老爺子亦是不露怒意了,讚道:“你這小丫頭,倒還不錯!”
“哼!爹爹你可還訓瑤瑤了呢!”她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眼下竟還同薑老爺子邀功。
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這一嘴可是提醒薑老爺子了,忙嗬道:“臭丫頭!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匡芮到底是誰?!你還不速速招來!”
恰逢陳譯在場,這小丫頭見情況不妙,便忙不歇地竄入他懷中,瑟瑟道:“譯郎快些護著瑤瑤!”
倒是令薑老爺子矛盾上了,雖是氣她不將實情道出,可眼下這丫頭同她那郎君這般親膩,他這做爹爹的也是欣慰不已。
罷了罷了,擺了擺手,說道:“你這丫頭,今兒個便暫且饒你一回。”
轉身之時,還不忘朝陳譯瞟去一眼,示意讓他看好這丫頭。
陳譯可著實被冷著了,他這做爹爹的都管不好,那自己這外人又如何能看住她呢。
自是可以的。
但見薑禛這丫頭貼在陳譯身旁,溫順的便同隻家貓一般。
偶遇懂老同薑鼎二人路過,亦會同她打趣道:“呦呦呦!這不是薑禛丫頭嘛,怎的了?莫不是賴上你那郎君了?你瞧瞧你瞧瞧,如此淑家樣兒,咱們日裡定是見不著的。”
懂老亦是撫著胡須說道:“不錯不錯!還得是易小友方才能治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