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拉著薑瀘一塊兒跪了下來,叩首道:“卑職薑樊見過五公主,五公主千歲。”“草民薑瀘見過五公主,五公主千歲。”
定無人料到,這日裡同薑禛一般嬌蠻的小丫頭,竟是位公主。
現下客堂之內,眾人皆跪,唯她匡芮未跪,尚還愣在原地,麵露驚異之色。
嘴巴子似在一張一合想說些什麼,可好半晌了終是未有言語,莫不是失聲了?!
珺如這丫頭似是來了興子,怪笑之後便是假作凶怒,嗬道:“大膽!見著本公主還不下跪!來人啊!拖出去!杖斃!”
話語之間,亦不忘學學靖王動怒時的動作,高舉起小手兒,再猛拍在桌案之上。
但聞“砰!”的一聲悶響道出,她卻是捂著自己的小手兒,可勁兒地喊著疼,“啊!我的手!疼疼疼!”
上官雲抬頭尋聲望去,見五公主還是那般天真,同個小娃娃似的,甚是有趣兒。
其父總總將“官家皆歹人”掛在嘴邊,可再瞧瞧這小丫頭,定不是什麼歹人。
匡芮可算是回過神了,連忙離座下跪,驚懼道:“民女有眼無珠,不知您乃當朝五公主,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民女吧!”
“不成不成!你可都喚我小丫頭片子了,定得杖斃!”見唬住她了,珺如繼而做威道。
一雙小手兒不停地打著哆嗦,這當子早是滿頭冒冷汗了,驚至有泣無淚。
“五公主!還請您放過匡芮吧!她定是無心的!”上官雲為其求情道。
“嘻嘻,好吧,看在你當日請我鬥蛐蛐的份上,那我便放過她吧。”話音剛落又是說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便杖一百吧。”
聞言,匡芮隻覺眼冒金星,恍恍惚惚間,便是癱軟在地,再起不能。
這杖一百同杖斃可未有多大區彆,都得死。
“五公主!”上官雲是真的急了,若匡芮一死,那自己定得懷恨一輩子。
若非自己答應匡芮前來,亦不會在此撞見五公主,都賴自己!
“唉,好了好了,我方才都是玩笑話兒,你們自己定吧,我可倦了,得回去補覺了。”珺如起身說道。
邊朝門外走去,邊是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的確是倦了。
她似又想起什麼了,轉身朝眾人吼去一嗓子,“保密!”
珺如走後,上官雲亦是驚的滿頭虛汗,手掌忙不歇地打著顫,可也賴匡芮日裡囂張跋扈慣了,而今算是撞見真貴人了。
同薑老爺子,薑老太太致歉後,再是扭頭看向匡芮,訓道:“你真是活膩歪了!竟連宮裡的貴人都敢惹!”
雖已罵其一番,可該罰還得罰,否則這丫頭定不漲記性。
如此,既為罰,亦為歉,便由薑老爺子執杖,賞她二十章,以示懲戒。
匡芮尚還趴在地上,渾身無力,隻得回道:“是,匡芮願意受罰,還請薑老爺賜打。”
珺如這會兒子正在薑禛屋內,端著十足的架子,叫囂道:“嘻嘻,你打今兒個起,便是我的小丫鬟了,還不快同我問安。”
“今兒個?!可我這屁股還未好呢!”薑禛趴在榻上,如實回道。
珺如蹙了蹙眉,不耐道:“你不就挨了四下板子嘛!真是矯情!”
她倒是忘了,自己以往在宮內闖禍之時,這板子亦是沒少挨的,每每皆嚎的跟殺豬似的,亦最是矯情。
罷了罷了,自己便在薑家候著,她還能跑了不成?
薑老爺子這力氣著實不小,亦不留情,但見匡芮趴在凳上,小屁股早是被打的見紅了。
待受罰結束,上官雲這才趕忙跑去其身旁,將她抱起。
雖是未昏過去,可這嘴皮子已是被其咬出血了,似責怪似心疼的話兒吐出:“芮兒,都同你講了,得咬塊手巾在嘴中,你就是不聽。”
罷罷罷,這丫頭而今也是遭罪了,還是快些帶她回家吧。
抱著匡芮,可心中卻再惦念著她,猶猶豫豫許久,終是作罷,自顧自的說道:“還是莫要打攪五公主憩息的好,改日再來拜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