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河岸旁,小少年窩縮著身子,坐在火堆旁,點點火星飄散,消逝於空中,單單瞧見都會讓人甚覺溫暖。
薑禛尚在昏睡之中,並未蘇醒,天兒漸沉漸涼,小少年怕她受寒,便將自己的上衫脫下,披在其身上。
小少年定是想家了,嘴中總總念叨著:“娘,孩兒想你了,可孩兒尚還回不去,您一個人在家中,定要照顧好身子,你要著涼了。”
他是個命苦的,其父英年早逝,打五歲時起,便隻有其母相伴於身旁,上官氏內,總總有人喚其母為毒寡婦,講她是五毒星降世,克死夫君,禍害家族。
小少年生性隨和,不並爭強好生,亦沒的半點兒野心,可因其也常常遭人算計,吃苦受罪也是常有的,其母挨訓挨打,他亦是躲不開的,母子二人皆是可憐人。
薑禛輕動了動指尖,應是醒了,不會兒便睜開眼眸,衝四下望去,見小少年仍護在其身旁,自己身上還披著他的衣衫,當下喜怒參半。
說道:“你這家夥兒,竟就那般將我丟去河裡,我若有個三長兩短,做鬼也要跟著你!不過還得多謝你救我,多謝!”
小少年撇過頭去,假作不以為意,回道:“我可不是有心救你的,隻是順道。”
“得得得!甭管你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本姑娘都多謝你。”話罷,薑禛起身扭動著搞垮,再活動活動手腳。
似忽而想起什麼來,趕忙朝自己衣兜內翻去,而後便她一臉絕望之色,嚷嚷道:“啊!沒了!我的銀票沒了!啊啊啊!我可還未花多少呢!這讓我怎的活呀?!”
小少年見著有趣兒,好奇詢道:“嗬嗬,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什麼東西丟了?”
“銀票!”薑禛見他便氣不打一出來,若非她把自己扔河裡,那一百兩銀票定是不會丟的,當即便欲舉起小拳頭,迎麵揮下。
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麵露凶相,似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般,趕忙起身,朝身後退去,訕笑道:“嘿嘿,姑娘莫氣,多少兩呀?待日後我重返上官氏,定雙倍還你!”
“好!你說的!雙倍!”薑禛兩受叉腰,嘟囔起小嘴巴子,說道。
“雙倍!雙倍!不知是多少兩的銀票?”小少年一臉傻笑,似想趕緊對付過去。
但見薑禛挺胸抬頭,端著十足的架子,抬起一隻小手兒,單單露出食指,傲氣道:“不多不多,一百兩!”
“一百兩!”小少年大吃一驚,此時此刻,隻想轉身就跑,他還以為隻是十幾兩銀子罷了。
一百兩,他這輩子也未有過如此多的銀兩,打著哈哈說道:“嘿嘿,姑娘豪氣!唉!今兒個夜裡,這月兒真真是美呀!”
“喂!你可休想抵賴!快下回你上官氏去拿銀子!定要賠我雙倍!”薑禛說道。
難道翻身做回有錢人,定不願如此作罷的,可對頭的小少年卻犯難上了,嘀咕道:“我也想回去,我娘還在待我呢,可我哪回的去呀,我若回去,二叔同五叔定要收拾我的。”
罷罷罷,銀子定是要的,但暫且放一放,詢個明白先。
“你到底為何回不去?快說!”薑禛爺不同他胡鬨了,坐回火堆旁,詢道。
小少年仰頭望月,回道:“我大伯乃上官氏的族長,不久前病逝,他漆下無子,按理族長之位應輪到我二叔的,可他卻在臨走前將族長之位傳給我了。”
“這是好事兒呀!那你既是族長了,又為何又家回不去,還要遭人逮捕?”薑禛依舊不解,詢道。
小少年倍感無奈,搖了搖頭,歎道:“唉!我哪是什麼族長呀,二叔同五叔皆不服氣,不願認我這個族長,且最最關鍵的,象征族長權力的族璽不見了。”
“二叔同五叔一口咬定乃我偷的,說什麼交出來便放過我,可我也不知族璽在哪兒,煩煩煩!我娘還在他們手上呢!”小少年犯愁,如實回道。
“原來如此。”薑禛聞的仔細,端著個小腦袋,故作高深。
或是不願氣氛如此壓抑,薑禛這丫頭當即打趣道:“嗬嗬,尼也你要犯愁了,往好處想,你若是尋到那族璽,態度再強硬些,把不住便當上上官氏的族長了!那可是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