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禛尚在夥房內打點著碗筷,好不忙碌,她小手兒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隨意拾個碗筷都是顫顫巍巍的,有可能掉去地上。
薑禛很是納悶,今兒個的酒宴聲勢浩大,她同上官若二人早是忙活一整日了,望著灶台邊的美味佳肴,若非逢年過節定是吃不到的。
可今兒個既非過節,亦無喜事,為何還要設宴呢?
同白無顏打聽一番後,方才得知,原是有位西川來的特使,登臨上官氏,故特意為其設宴,接風洗塵。
但見上官若捧著一摞茶碗進來,身後還有個老媽子在催促著:“快將這些個茶碗儘數洗乾淨,若是誤了事,待二小姐怪罪下來,老嫗我可擔當不起。”
上官若搖頭歎氣,自己好歹也是上官氏的六少爺,可而今卻連個下人都不如,竟還被個老奴使喚來,使喚去,真真是憋屈死了。
薑禛在一旁幸災樂禍,笑的開心,卻是一時疏忽,將手中的碗筷全掉地上了。
見狀,趕忙蹲下身去,拾著碗筷。
她是個冒失的主兒,好了傷疤忘了疼,一番忙活後,又捂著自己的小手兒,嚷嚷道:“疼疼疼!該死!”
“你這丫頭,怎總是毛手毛腳的。”上官若彎下腰去,為她拾起尚掉在地上的碗筷。
上官氏客堂內,上官二爺同上官媕霏父女倆,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手中還捧著一個錦盒,裡頭裝的,可全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待會兒見著特使了,便將這錦盒做為見禮獻上。
上官仞走進客堂,隨意尋了個沒人的地兒,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吃著茶,盤著小石桃,尤為愜意。
芙兒死後,上官若一連幾日以淚洗麵,可他卻同個沒事人似的,該喝喝,該吃吃,毫無愧疚。
他爹上官衝也來了,手中還提著一摞小木盒,想必裡頭也是些寶貝吧,待會兒一並做為見禮,贈予特使。
白無顏剛自書房裡頭出來,便瞧見涪兒慌慌張張跑來,似在尋他。
招著手,大聲喚道:“三少爺!三少爺!特使來了!二老爺讓您快些去!”
待臨近身前時,竟又是一個踉蹌跌去地上,摔了個老奶奶抱被窩。
白無顏趕忙上前將她扶起,見她無礙,又是斥道:“你這丫頭!竟還是這般冒失。”
涪兒垂著個小腦袋,一副尤為失落的模樣,躊躇許久,還是未能做聲,隻得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家少爺身後。
白無顏心急,自己爹爹同四伯伯,這些個時日皆在宮內審計,並不在上官氏,故而見禮一類的瑣事,也隻得由他代勞了。
捧著見禮跑來客堂,見這會兒人都齊了,趕忙上前歉道:“對不住!是小生來晚了!”
“無妨!無妨!白侄兒快些入座便可。”上官二爺招呼道。
再朝席位之上看去,攏共坐有三人,左側之人白無顏認識,乃京內太仆寺卿——聞山。
而右側之人他卻從未見過,私下打聽一番這才曉得,原是錦衣衛。
居中之人,穿著打扮尤為怪異,頭戴鬥笠,黑紗掩麵,讓人瞧不見其長相,一席黑袍加身,很是神秘。
白無顏看的出神,絲毫未察覺身後來人了。
“少爺,借過。”薑禛端著一碗熱湯,恭敬道。
聞言,這才扭頭朝身後看去,見是薑禛,趕忙挪步為其讓道。
食案旁,上官二爺笑臉盈盈,恭敬道:“今兒個特使大人登臨我上官氏,實乃我等榮幸!這兒是一點心意,還望特使大人能夠收下。”
邊說邊將見禮獻上,置在特使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