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薑禛尚在榻上趴著,今兒個陽光明媚,甚是暖人,若是尋常之人,定會選擇在今日外出,踏青遊玩一番,可她卻不會。
昨兒個夜裡她甚是不眠,輾轉反側許久,心裡頭想的全是狄慈。
她竟看上我了!
就因這事兒,薑禛不願早起,不願見到她。
方才聞山同雲睛二人都來尋過她,可惜無用,被她幾句話便打發走了。
可飯還是要吃的。
當午之時,薑禛早是餓的不行了,肚子一個勁的叫喚,恰逢狄長嫂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路過,一陣菜香味入鼻,她再是忍不住了。
趕忙爬起身來,朝食堂衝去。
進到屋內,抬眼便瞧見狄慈,正笑盈盈的望向她,恭敬道:“郎君,你今兒個為何起晚了?嘻嘻,莫不是賴床了?”
薑禛強顏歡笑,隨意對付道:“嗬嗬,賴床了,賴床了。”
言罷,趕忙入座,端起碗筷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一旁的狄慈笑魘如花,並未察覺出薑禛有何異樣,依舊如往日那般,好生伺候著她。
狄妲這小丫頭也是愛鬨騰,碗裡的飯菜還未吃上幾口,便蹦噠著小步子,跑去雲睛身旁,嚷嚷著要看他舞刀。
雲睛是個性子高傲的主兒,自不會搭理她的,可無奈,小娃娃長的可愛,再撒個嬌什麼的,誰人遭的住呀。
雲睛也是心軟了,隻得依道:“成!大哥哥這就舞刀給你看。”
邊說邊牽著狄妲的小手兒,朝院外走去,身後還跟著個老媽子,嚷嚷道:“小娘子!您這飯還未吃完呢!”
“妲兒想在外頭邊看邊吃!”狄妲蹦噠著小步子,回道。
薑禛摸著自己圓鼓鼓的小腹,一臉愜意的模樣,可就在這當子,狄慈又來了。
一個上午都讓她躲過去了,不料,最終還是被其逮到了。
狄慈似是賴上薑禛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怎怎趕都趕不走,隻是重複著:“郎君,你再給小女講個故事唄。”
薑禛憂愁不已,恨不得立馬便同她說:“我是女扮男裝!”可無奈,自己而今還是個通緝犯,得忍著。
她尚在心中思量著,該如何將她打發走,可就在此時,但見一小丫鬟慌慌張張跑來。
瞧她這滿頭大汗的樣兒,莫不是站太陽底下曬的?
小丫頭喘著大氣,好半晌之後這才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咱西街的鋪子被人砸了!”
聞言,狄長嫂同狄慈二人,皆麵露焦急之色,忙不歇地催問道:“鋪子被人砸了?!這究竟是怎個回事?!”
正午之時,街肆之上空無一人,皆回家吃飯去了,卻忽見一群蒙麵人,手持棍棒走來,但凡見著是狄氏的鋪子,便會出手打砸一番,好不嚇人。
這會兒狄氏的鋪子,皆被砸的破破爛爛,甚者裡頭的小廝也被人打傷了。
狄氏之人皆心急,可思來想去許久,依舊琢磨不出到底是何人所為。
狄婆婆甚怒,總總說:“定是黃家,李家,還有那董家乾的!”卻也沒的證據,隻得由狄長嫂安撫其一番,趕緊讓狄婆婆消消氣。
若單單是這一次也就罷了,這幾日以來總總有蒙麵人忽而出現,掄著木棍砸完就跑,令狄氏之人擔憂不已。
狄慈苦悶著小臉兒,跑去薑禛屋內,見麵後便是好一頓的訴苦。
狄氏鋪子內的小廝甚慘,一個個的全挨打了,若講鼻青臉腫都是輕的,大半之數皆被打的頭破血流,好不可憐。
薑禛動怒,撅起個小嘴巴子,罵罵咧咧個沒完,卻是半點兒用沒有,連這群黑衣人是受誰指使的都尚不曉得。
好在聞山聰慧,靈機一動想了個好法子,說道:“不慌!咱們守株待兔即可!”
薑禛同狄慈二女皆一臉疑惑,呆望向聞山,詢道:“快講講,守什麼株?待什麼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