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叫他們再仔細查看一遍”,沐霆風說著,翻出手機給底下的人發了條信息出去,然後又找到了顧時易的信息窗口,把這件事告訴了顧時易。
顧時易手邊是這些天以來搜集整理到的一些線索,他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黑色碳素筆,麵前擺著一張被隨意塗鴉的白紙。
思忖間,沐霆風的消息發了過來,顧時易以為是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沒有立時去看,等到睡覺的時候才劃開手機看了一眼,看清上麵的內容後,顧時易一股腦站了起來,背過身去給沐霆風打了電話過去。
“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確定一樣?”
“老大,我已經派人再去核查一遍了”,沐霆風說。
“不用,我親自去查”,打電話間,顧時易已經單手穿上了一截襯衫,手上係著扣子,藍牙耳機戴了上去,“等我,先把那兩個記事本拿過來”
“是”,沐霆風說著,很快安排了下去,派人把那兩本記事本給送了過來。
三十分鐘後,謝深的彆墅。
男人一臉的暴躁,半敞著睡袍大喇嘛坐在沙發上,下擺的黑色腿毛很是騷氣地微蜷著。
麵前的茶幾上擺了一杯威士忌,謝深喝了兩口,眼眉蹙著,怎麼看怎麼不開心。
人家明明都睡著了!!!
顧時易這邊還找來了!!!
過不過分!!!!!
顧時易推門進來,沐霆風將手上的兩個本子遞了上去,“老大,這些是”
顧時易在謝深的旁邊坐下,沒有注意到旁邊黑著臉的人的神情,很自然隨意的一句:“你挪一下”
謝深屁股往旁邊就真的挪了一厘米。
顧時易側頭看了他一眼,“彆這麼看著我,欲求不滿啊你”
“操”,謝深臉色更黑了,“你繼續,老子睡覺去了”
謝深上了樓,沐霆風和顧時易坐在客廳,一一比對著。
男人修長的骨節清瘦,指尖被休整地乾淨利索,落在泛黃的紙頁上,輕掃過,狹長的眼角半合,眼眸快速瀏覽著上麵的文字。
翻到最後一頁,那本被燒了一半的記事本上僅存的文字是和新的記事本上的文字所吻合的,顧時易拇指撐著下巴,食指來回摩擦著,眉頭緊皺在一起,像一座聳起來的小山丘。
顧時易眸子眯著,看不出心中所想,沐霆風站起身,很恭敬得站在了一旁,看得出自家老大的疑惑,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老大,會不會區彆在被燒掉的那一半上麵?”
“......”
沐霆風說的這個可能並不能排除,但是那一半是已經無法挽回的了,顧時易想著,心裡升騰起一股煩悶,低沉一聲從喉嚨裡發出,顧時易往後靠了進去,雙腿間撐開,慵懶地坐著,手掌來回按著眉骨,消散不了身上的躁鬱。
“老大,要不您還是先去休息吧”,沐霆風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淩晨兩點多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顧時易悶聲說著,窩在沙發上的人沒有要動的意思,沐霆風也守在一旁,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