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溟即便是再好的脾氣，麵對程蘇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耐心也早就已經被磨沒了，臉上的笑意收起，連那抹冷笑都沒有了，瞬間的陰寒布滿了顧溟的臉上，他嚴肅起來有點恐怖，尤其是那雙深紅色的瞳仁，似乎是忽然之間就變了出來似的。
程蘇微愣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現了問題，但是不可能啊......
想起了什麼，程蘇側眸看向自己身邊的顧時易，他的眼睛......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不敢再多想些什麼，程蘇收回了視線，隻是被自己剛才的發現和猜測嚇到，自己怎麼會這麼想呢？！
程蘇晃了下腦袋，很快把腦海中剛才的想法給晃了下去。
顧時易將程蘇的小動作收在眼底，她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樣子。
顧溟的紅眸他自然是看到了，程蘇的眼神他也看到了，想起之前自己在程蘇麵前晃過的紅眸，再結合程蘇的表情，顧時易心驚，她這是懷疑他了！
沒錯，自己當時說，那是結膜炎，但是現在想來，那是一個多麼破洞百出的謊言！
艸！
如果沒有見到顧溟，程蘇也許根本不會往這方麵去想，甚至都已經將這回事兒給忘記了，但是現在，她腦海中的反應就是顧時易當時露在自己麵前的紅色瞳孔，那麼的真實，那麼的鮮紅，她不可能忘記啊！
眼下顧溟的眼色也是紅色的，雖然眼色要深了一些，程蘇知道，那是上了些年紀的原因。
不知不覺，程蘇已經深深地陷在自己的猜測之中了......
顧時易叫了她幾聲，程蘇才從剛才的思緒中走了出來，眼神微滯，隨即看向顧時易，一片沉靜，“有事？”
“......”，到嘴邊的話顯得那麼的無力和蒼白，顧時易都說不出口了，他想要程蘇不要往那方麵去想，不要懷疑自己，自己跟顧溟不是一類人......
他想要說很多，但是在到嘴邊的那一刻，他又覺得是那麼的可笑，那麼的嘲諷。
自己明明就是那樣，程蘇懷疑也是應該的啊......
“...沒有”，他說，唇邊是微笑，很淺。
程蘇目光沒有過多的停留，“哦”了聲，看向顧溟的方向，目光淡淡的。
真是的不怕事的女孩子！
難怪會勾得顧時易那小子神魂顛倒的！
顧溟在心底冷冷地笑了下，臉上依舊是一片寒霜，看著程蘇的視線帶了幾分不屑，區區一個人類，也配和他這樣說話？
看來是自己的態度太過於的好了，以至於眼前的一個小丫頭都敢騏到他頭上了！
多次挑釁，顧溟是真的不想再敷衍著笑了。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麵前這麼放肆過，小姑娘，你是第一個”，寒涼的氣息噴散開來，顧溟臉上的笑更加可怖。
“所謂生活，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有點變化，不才更有意思嗎？”，程蘇並不對顧溟的表情感到有多麼地可怕，她並不懼怕他，“他們敬你畏你，是因為你的權勢，而我，既不敬你，也不怕你，更無所謂你的權勢了”
“哈哈哈哈......”，緊接著的是顧溟的一陣長笑，“好！說得好！”
明明是高興的語調，可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配上那張麵孔，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