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好一會兒，顧時易要起身，感覺到手心裡的動靜，癢癢的。
他回過頭去，驚喜期待地看著床上的人。
程蘇要醒了......
身子半蹲下去，顧時易攥緊程蘇的手，握在自己懷裡，“...蘇蘇”
尾音都顫抖著。
一雙陌生清冷的瞳仁慢慢地露出來，姣好的眼型襯托著那雙厭世的眼仁，很好看。
唇瓣抿在一起，依舊是蒼白無色的。
程蘇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很陌生。
腦海中的空白就定格在這一刻。
睫毛顫了下，她轉動著眼珠，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很炙熱，她看過去，眼眉慢慢地蹙了起來......
“蘇蘇？”，顧時易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蘇蘇......？
他認識她？
咽了口口水，喉嚨的乾澀讓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顧時易連忙起身把床頭的水杯遞給了程蘇，“先喝點水，來”
溫潤的水流滑過口腔，一點一點滋潤著身體的每一處，慢慢地安撫著體內叫囂的小怪獸們。
“還要嗎？”
程蘇喝完一杯，幾乎是一飲而儘，看樣子是沒有喝夠，顧時易又起身幫她倒了一杯，遞過來，“來，慢點”
手扶在程蘇背後，幫她順著氣息。
又一杯喝完，程蘇這才好了點，喘了幾口氣。
“還要嗎？我再去倒一杯？”
“謝謝”，程蘇說。
顧時易腳步頓住，看著來著手的小手，“......不客氣”
程蘇唇角彎了彎，又垂下了眼簾，手上抱著那隻空杯子。
“你...”
“你......”
兩人：“......”
程蘇：“唔，你先說”
顧時易：“你先說——”
兩人：“......”
還是選擇坐了下來，但是，顧時易剛坐下來，程蘇的身子就往旁邊挪動了一寸，很刻意的一下。
眼底被刺痛了下，心底拚命地告訴自己，蘇蘇隻是...隻是暫時忘記他了......隻是暫時......
又站了起來，顧時易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拉過來了旁邊的一把椅子。
程蘇看著他，默不作聲。
“一直看著我做什麼？”，扯著嘴角，顧時易哼了聲。
“很熟嗎，我們...？”，程蘇小聲問。
熟，我們當然熟了，蘇蘇......
眼底噙著酸澀的笑意，顧時易眼睛彎著，“沒有，我們是朋友”
“哦”，難怪他會知道她的名字。
程蘇說了一個“哦”字，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你餓嗎？我叫廚房做點吃的送過來”，顧時易岔開話題問。
“哦......有點吧，麻煩了”，程蘇還是那麼得客氣。
沒有再多說什麼，顧時易起身出去了。
雖然隻有幾句簡單的閒聊，但是顧時易內心卻無比的煎熬，他想要抱緊她，想要親吻她，想要將她壓在身下，跟她訴說這些天以來的想念，他的一切，他都告訴她......
可是他的蘇蘇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