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總給人以溫文儒雅之感的李楊,突然行此暴虐之舉,倒是將眾人給唬了一跳!
“這還是曾經那位溫文儒雅的遼東長公子嗎?”眾人紛紛如是想到!
內聖而外王!
做人要懷有菩薩心腸,聖人之心,做事要行霹靂手段,以鐵血手腕,鎮壓北方諸胡。
李楊欲通過此役向世人傳達一個明顯的信號,李楊不僅有繼承父誌的決心,亦有繼承父誌的鐵血手腕!
當李楊下令坑殺一萬鮮卑鐵騎的消息傳至洛陽時,有人拍手稱快,有人指責其殺戮之心太重,有違聖人教誨,甚至還有人直指其心中毫無聖人之道!
“屍位素餐之輩!”曹操一臉不屑的嗤之以鼻,道:“北方諸胡為禍久矣,黎庶深受其害,而朝堂諸公隻知坐而論道,卻拿不出有效的解決方案來,張口聖人,閉口仁義,胡虜又何曾與我等漢人講過仁義道德?真真是豈有此理!”
曹操越說越氣,以至拍案而起,衝書房外破口大罵,以解心中鬱結之氣!
曹操雖已年過三十,但仍懷有熱血之心。
一通發泄之後,曹操無奈歎息一聲,道:“十年飲冰,熱血未涼!天子重宦官而輕士人,吾等空有報國之誌,卻沒有施展抱負的舞台,悲哀,莫過於此啊!”
“當今天子隻知閨房之樂,卻不知民間疾苦,近閹宦而遠賢臣,以至民不聊生,實乃無道昏君...”說話之人,言談中對當今天子毫無敬意可言!
曹操大驚失色,道:“子遠慎言!”
曹操口中的子遠,姓許,名攸,字子遠,南陽人,年輕時,整日與袁紹,曹操廝混在一起,三人可謂交情匪淺!
許攸一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孟德越發的謹小慎微了!”
“天子腳下,唯恐隔牆有耳,不得不慎!”曹操輕歎一聲,道:“不知子遠此番所為何來?”
“王冀州(冀州刺史王芬)與故太傅陳蕃之子逸,並術士襄楷三人相邀而飲,期間襄楷夜觀天象,言天文不利宦者,黃門、常侍真族滅矣。”許攸偷瞄了曹操一眼,見他麵露驚恐之色,歎息一聲,繼續說道:“王冀州大喜,欲興義兵,誅殺宦官,以清君側之惡!
在下欲邀孟德與我等一同舉事,屆時,裡應外合之下,必可成就不世之功!”
“誅殺宦官之後呢?”曹操不動聲色的問道!
許攸直視著曹操的雙眼,麵無表情的說道:“廢掉當今天子,擁立合肥侯為帝。”
曹操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搖頭四撥浪鼓,以時機未到,不可輕動為由,婉言拒絕了許攸的邀請。
許攸長歎一聲,無奈告辭而去!
望著許攸離去的背影,曹操一臉不屑的冷哼一聲,道:“狂悖之徒,竟也想行廢立之舉?哼!簡直就是在癡心妄想!”
皇帝豈是說廢就廢的?抬頭看一眼星星,張嘴就來一句天象不利於閹宦,然後一拍腦門便要行廢立之舉,這群白癡,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嘛!
事情果如曹操所想的那樣。
王芬等集結豪傑,預作準備。
不久,劉宏欲北巡河間舊宅。
王芬等準備乘機發難,於是上書詭辯稱黑山軍攻劫郡縣,求起兵進討。
正當此時!
太史令夜觀天象,卻見北方夜半有赤氣,東西竟天,於是向劉宏如實上奏,道:“北方有陰謀,不宜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