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幽州的烏桓壯丁並不多,總共加起來一萬來人,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也不少,主要是,總這麼三番五次的搞事情終究不是個事兒,自己哪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去陪他們玩兒。
其實,此次李楊多少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因為他基本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既除去了留在烏桓人中的不安定因素,又順便拉攏了烏延幾人,其實他才是此次事件的最大贏家。
繞是烏延等人也想到了這些,但他們依然得領李楊的這份情,因為烏桓人的確做了掉腦袋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人家還肯放過你,那你就找個地方偷著樂得了。
至於那些個被築成了京觀的倒黴蛋們,那就真的是死有餘辜了,造反本就有著極大的風險,當然了,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既然造反失敗,那他們自然是要為此而付出沉重的代價了,這沒什麼好說的。
烏延聞言,連忙重重的給李楊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主公的大恩大德烏延無以為報,願以餘生服侍主公於鞍前馬後,死亦甘心!”
樓班輕歎一聲,隨著烏延跪地行禮道:“臣亦如此!”
李楊彎腰將二人扶起,沉聲道:“二位先彆高興的太早,我可以免去護留的死罪,卻不可不罰,若是造反之舉亦可免去處罰的話,屆時大家都有樣學樣,那咱們幽州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所以,護留的死罪可免,但活罪卻是難逃的!”
樓班與烏延連連頷首,表示理解。
李楊一臉滿意的點點頭,緩緩開口道:“念護留年紀尚淺,且此次隻是受了他人的蠱惑,才會鑄此大錯,是以本候決定對其從輕發落,饒其性命。
著杖責一百,幽禁於樓班府中,無令不得出,若膽敢私自出府,一經發現,必殺無赦!”
樓班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這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樓班與烏延齊齊向李楊行禮謝恩!
李楊微微一笑,道:“護留之事就此定下,至於其他人,本候卻是從未打算就此輕易放過的,本候欲讓他們深刻了解一下造反不成的下場,提前與你們說一聲,也好叫你們有個心裡準備!”
樓班與烏延齊齊看向那十幾個被五花大綁著的烏桓人,其中卻也還有幾個熟麵孔。
烏延躬身回道:“主公隨意處置便是,我等絕無二話!”這是他的心裡話。
樓班對此自然毫無異議,正所謂成王敗寇,既然輸了,自然要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付出一些應有的代價。
可令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十三人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過於慘烈了點兒。
被人用麻布將嘴堵住的護留此時正好似一隻成了精的蛆似的,躺在地上扭個不停,嘴裡還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楊笑嗬嗬的看向樓班,道:“需要為他鬆綁嗎?”
樓班卻是一反常態的緩緩搖頭,道:“這樣就挺好,否則天知道他又會惹出什麼禍端來!微臣這顆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臟,實在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護留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了些許的愧疚之色,但他卻也隻是消停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又自顧自的在地上扭個不停。
李楊見護留一臉的焦急之色,心裡也是怪不落忍的,於是他命人將護留口中的麻布取下,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下文。
李楊十分好奇,這小子究竟想要乾什麼,難道是想上茅房?
當口中麻布被人取下之後,護留先是呸呸呸了幾下,將口中的汙穢吐出,隨後從李楊與樓班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他既沒吵也沒鬨,他將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李楊的身上,淡淡開口說道:“成王敗寇,我願賭服輸,護留隻求速死!若你今日留我性命,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護留便表現出一副閉目待死的模樣,不再言語!
樓班露出了極其失望的表情,這一次他沒再開口為護留求情,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之後便將臉撇向一旁,不願再看護留一眼。
護留自知理虧,是以他在說完話之後便耷拉個腦袋,再沒抬起過,他……沒臉見人。
烏延一臉無奈的歎息一聲,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