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又反複囑咐了張郃等人幾句,便讓他們速速去點兵,點齊兵馬之後,立刻領兵出發,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一刻也耽擱不得。
袁譚最大的優點在於一旦做了決定,就一定要做到底,且絕不後悔。
張郃等人一臉鄭重的向袁譚行了一禮,然後告辭離去。
半個時辰後。
張郃等人便已領兵離開了鄴城,大軍一路疾行,徑直向鐵牛河行去!
鄴城方圓幾十裡之內,到處彌漫著濃鬱的戰爭氣息,雙方斥候之間的戰鬥已經趨於白熱化。
袁軍吃了遼東弩的虧,士兵的損失相對來說要更大一些,但相比於袁譚麾下的四萬大軍來說,幾百名斥候的死亡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一名背上插著一支箭矢的幽州斥候,縱馬奔至沮授等人的麵前,有氣無力的說道:“敵將張郃親率大軍往鐵牛河方向行去,請先生速速發兵前往救援!”
沮授皺了皺眉,問道:“可曾探清袁軍此次一共出動了多少人馬?”
“近兩萬人,以步兵為主,隻有幾千名騎兵”斥候說完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沮授見狀,連忙吩咐人將斥候抬往醫護營救治,隨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後!
沮授抬頭看了看天,見太陽已經落山,於是他開口說道:“傳我將令,命軍隊就地安營紮寨,原地修整一夜,明日一早再行趕路。”
“什麼?”
“公與,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何還要讓軍隊停下休整啊?”
說話之人乃是李虎與韓當,前者乃是關心自家兄長的安危,後者則是關心自家主公的生死。
他們並沒有錯,他二人本就是這種好咋呼的性子。
韓豹皺了皺眉,側頭看向李虎與韓當,怒斥道:“你們嚷什麼,兄長之前是如何說的,難道你們這麼快就忘了嗎?”
李虎硬著頭皮說道:“兄長令我等唯先生之命是從,可此地距鄴城已不足二十裡,為何還要停下休整啊?”
黃忠衝李虎默默的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聽沮授的準沒錯。
沮授一臉無奈的暗暗歎口氣,心道:“主公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這些個驕兵悍將,真不好應付。”
沮授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沉聲說道:“正因為前方就是鄴城,所以我們才應該在此休整一番,將士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他們可不比你們,你們個個都是不知疲憊為何物的沙場猛將,可他們呢?他們終究隻是肉體凡胎罷了。
我讓軍隊原地休整,一來是讓將士們喝口水,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二來則是要讓將士們再做一番最後的自我檢查,看看自己的兵器夠不夠鋒利,鎧甲是否需要更換,身上的弩矢是否配齊,戰馬是否需要喂食,他們即將麵臨的是不眠不休的戰鬥,而在戰鬥之前對自己的武器裝備,再做一番最後的檢查是很有必要的!”
頓了頓,沮授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繼續說道:“我話講完,諸位可有異議?”
李虎等人儘皆閉口不語!
見沒有人站出來提出異議,沮授向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眾人齊齊向沮授拱手行了一禮,異口同聲道:“先生思慮周全,末將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