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在酒肆附近轉了一圈,心道:“還彆說,這地方除了破點,還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倒也稱得上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李楊來到井邊,提著木桶打了兩桶水,他想簡單的洗個澡,再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他實在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太臭了。
將水燒開之後,李楊將已經濕透了的臟衣服全都給脫了下來。
脫的精光的李楊,並未急著穿衣服。
李楊早已毫無尊嚴可言,他在馬廄裡睡了三天三夜,此刻他的身上正爬著十幾條正在啃食著身上腐肉的蛆蟲,這樣的李楊又有什麼資格談尊嚴二字呢。
李楊將一件乾淨衣服撕成了一條條的碎布條,然後將它們全都浸泡在了剛剛燒開了的滾水裡。
良久之後。
李楊取出被熱水浸泡過的布條,開始擦拭起身上的汙漬與傷口。
“嘶!”
當熱乎乎的布條接觸到略微有些潰爛的傷口時,李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將下半身擦拭了一番,李楊穿上了褲子。
李楊將正在身上啃食著腐肉的十幾條蛆蟲小心翼翼的取下,放在一旁,李楊又開始擦拭起自己的上半身。
一陣冷風吹過,吹的李楊打了一個寒顫,之後更是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李楊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自己本就一身的傷,若是再感冒發燒的話,那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草草將自己的上半身擦洗了一遍,李楊彎腰將那十幾條蛆蟲又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將其再次放回到了自己潰爛的傷口處,這東西看著惡心,但卻以腐肉為食,對於現在的李楊來說,它是益蟲。
困意襲來,李楊躺在草席上昏睡了過去。
“咦?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跟你們說,兒子現在可是堂堂正正的幽州之主!與袁紹、曹操不相上下!”
坐在自己麵前的中年婦人聞言抿嘴笑了笑,道:“這孩子,又在說胡話了。”
坐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滿麵愁容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副老伴兒所言極是的表情。
李楊嘿了一聲,道:“你們怎麼就不信我說的話呢?我跟你們說,我剛剛戰勝袁譚,冀州唾手可得,兒子現在牛著呢。”
男人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耐煩的表情,道:“你小子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告訴你,你就踏踏實實的上好你的班得了,彆竟想那些沒用的。”
李楊一怔,一臉尷尬的訕笑了兩聲,問道:“爸,媽,你們還好嗎?身體怎麼樣?兒子想你們了。”
李楊說著說著竟流下淚來,看得出來,他是真想自己前世的父母了。
一家人好似久彆重逢般的說了許久的話。
直到李楊被一股大力踢醒。
李楊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夢!”
“喂!小子,給老子起來,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李楊伸手敲了敲發昏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歎了口氣,未理眼前之人,仍舊自言自語道:“還是發燒了啊!”
踢李楊那人,見李楊竟將自己給晾在了一邊,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於是他又狠狠地踢了李楊一腳,道:“小子,爺爺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
“哦?你問爺爺什麼了?”
“我問爺爺……嘿,他娘的,你小子竟然敢占老子的便宜,兄弟們,給我好好的招呼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