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本就因為找不到李楊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如今又聽到有人在這拿自己的兄長開涮,他很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王良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縮著脖子,佝僂著身子,將雙手插進袖子裡的臟漢。
他的臉很臟,以至於王良都有些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
他的衣服也很臟,油光鋥亮的,王良估摸蟑螂都能在他的衣服上打滑刺溜了。(這話一般人看不懂)
他的頭發更臟,王良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長時間不洗頭的主,發型肯定是沒有的,他的頭發亂得跟一堆雜草似的,但你還真就彆說,他的頭發倒還挺黑的,美中不足的是上麵沾上了一些泥土與雜草。
而坐在這名臟漢身旁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瘦,已經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他枯黃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血色,但他卻比那臟漢要乾淨一些。
王良歎息一聲,心道:“都是些苦命人,我還是彆拿他倆撒氣了吧!”
找不到李楊的下落,令王良心情異常的煩躁,他壓根就沒往多想,他也不想想人家為啥平白無故的喊自己兄長的名字!
李楊見王良轉身便走,於是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喝道:“王福的帳老子可還沒跟你算呢!”
王福即是王良之父,福伯!
李楊與王良說的是:福伯當年大意失賓徒的帳!
李楊這一嗓子卻是將小耗子給唬了一跳。
小耗子連忙伸手捂住了李楊的嘴巴,道:“我的小哥兒哎,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怕不是將腦子給燒壞了吧,可彆惹事兒啊。”
李楊輕輕將小耗子的手給扒開,道:“沒事兒,遇到了一個熟人。”
小耗子回了他一個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但他並未再說什麼,因為那人已經向李楊走了過來。
如果說李楊之前那句話並未引起王良的注意的話,那他後麵這句話卻將王良給驚到了。
王良自然聽出了李楊的言外之意!
王良做了一個深呼吸,繼而向李楊二人走了過去,他皺眉看向李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己的主公,形象差距大大,實在對不上號啊。
當他行至李楊近前的時候,他才終於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之人就是李楊,因為李楊那雙犀利的眼睛騙不了人。
李楊與王良對視了一眼,給他使了使眼色,好似在告訴他:有外人在,說話注意點。
王良看出了李楊的意圖,於是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王良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敢問郎君喚我何事?”
“真特麼的!”李楊暗暗的罵了一句。
小耗子微微一怔,心道:“這是什麼情況?是我落伍了嗎?現在要飯的方式已經這麼清新脫俗了嗎?先罵人家兩句,再威脅人家一下,然後人家就客客氣氣的來與自己搭話了?現在的讀書人就連要個飯都這般受人尊敬了嗎?”
小耗子一臉鬱悶的想到:“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書讀呢?”
李楊沒有功夫去理會小耗子的想法,他淡淡開口,道:“這位兄台,能否賞我們幾個銅板,我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李楊說著,伸出左腳輕輕的踢了踢眼前的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