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麵前這一群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小耗子有些懵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天下第一大幫競有如此大的威勢嗎?”小耗子歪著腦袋,如是想到。
李楊微笑著開口說道:“彆哭了,起來,咱們說說話兒!”
李楊話音落後良久,眾人才總算止住了哭聲。
李楊複又重新坐回到了土牆下,仍舊如之前那般背靠著土牆,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旋即看向沮授,問道:“袁軍是何時退兵的?”
沮授重重地給李楊磕了三個頭。
李楊笑嗬嗬的擺了擺手,道:“公與不必如此,當初是我自己執意如此,你並沒有逼迫於我!咱們彼此都灑脫一點,莫要在這等小事上斤斤計較。”
“是!”沮授起身,又向李楊躬身行了一禮,道:“在張頜率軍回到袁軍大營之後,袁譚便命人鳴金收兵了!”
李楊微微頷首,笑道:“袁譚行事倒是果決!”
沮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雙方傷亡如何?”
李楊主要是想問問己方的傷亡情況。
沮授略微沉思了片刻,繼而說道:“臣大概估算了一下,袁軍方麵的傷亡情況應該在兩萬五千人左右,而我幽州人馬的傷亡則在一萬左右,其中陣亡近三千餘人,輕重傷員共計六千餘人!”
“我那三千人馬也隻活下來了不到十個人而已,若是將他們也算上的話,咱們此次的損失可著實不小了啊。”
沮授點點頭,道:“可咱們的收獲也不小,袁軍來不及帶走的糧草器械,被我們繳獲了不少。”
“有多少?”
“糧草多達二十萬石,弓弩、兵器、甲胄更是不計其數。”沮授說道!
李楊終於露出了笑模樣,道:“總算沒白忙活一場啊!”
這時典韋走上前來,輕聲問道:“主公,城中百姓當如何處置?”
李楊說道:“將他們全部遷往並州,願意去的就給他們一些收拾細軟的時間,不願意去的殺了便是,這裡已經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了。”
沮授、韓豹、李虎三人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他們三人對視了一眼,旋即便一臉釋然般的笑了笑。
三人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覺得李楊理當下令屠村才對,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若是按照李楊之前的想法,他恐怕真的會做出屠城以泄私憤的事情,可當他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他卻忽然變得成熟了許多,這便是沮授三人後來又釋然了的原因所在。
還沒等典韋答話,靜靜坐在一旁的小耗子卻是開口插話道:“小哥兒,彆啊,如果他們都走了的話,那咱倆上哪要飯去啊?”
這小子還處於蒙圈狀態之中呢。
小耗子話音剛落,眾人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他。
小耗子被看得打了一個激靈,他感到十分的害怕,他覺得麵前這十幾個人的眼神太過犀利,一看就是殺過人的主,他好似做錯事的孩子般,默默地低下了頭,身上竟然打起了哆嗦,他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眾人之所以會麵露不善的看著他,那也是有原因的,此刻眾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到:“誰特麼繼續跟你在這要飯啊,會說話嗎你。”
李楊將眼前一幕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笑嗬嗬的對眾人說道:“他叫小耗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從今以後他便是我的親兵校尉了。”
眾人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眾人在韓豹與李虎的帶頭之下,齊齊的向小耗子躬身行了一禮,以此來感謝他對自家主公的救命之恩。
至於說什麼眾人對小耗子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然後再給他磕幾個頭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