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一出，五堂主的身軀忍不住震顫起來，他緩緩直起身子，但又沒有很直。
韓雷望著似乎在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的五堂主，不禁鼻頭有些發酸。
他相信，剛剛幾秒時間，過去之後，元帝尊嚴必定會再次回來！
到那時，他也一定會成為世間的“最強者”！
五堂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目光掃過眾人後便轉身看向了對麵的賀老。
“五哥。”
五堂主沒有看他，隻是伸手攬住了對方的肩膀。
“你知我要做什麼，我也知你不會走，所以接下來的最後一段時光，陪五哥走完吧。”
“五哥在，小邢就在！”
二人沒有開口，反而用了極其耗費元力的元力傳音。
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談話。
五堂主再次捏了捏田統領的肩膀，接著暗中運轉起了體內元力，同時開口道“值得嗎？”
語氣中有無奈，有不屑。
局麵已定，縱使對方有什麼大招，也無非是多殺一些人，而這正是賀老樂意看到的。
所以，他也不在乎多耗費些時間。
賀老挑眉道“千百年來的敵對，可不會因你一句‘值得嗎’而改變什麼，除非有一天神魔兩界合二為一……不過我想到時候也就是你們邪元師滅絕的日子！
五堂主汕笑一聲，道“果然呐，神界道貌岸然，神界之下居然也是這幅德行！究其結果，你們不過是神界的工具而已！”
賀老“哈哈”一笑，接著目光瞬間淩厲起來，喝道“放肆！神界豈是爾等邪惡之人敢於評判的？！哼！就算是工具又如何，隻要能成神，老夫願為神界屠儘諸方邪惡！”
聞言，五堂主的眼神一陣變化，最終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賀老。
“可笑，世人愚昧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你這種已窺到幾分天機的人也是如此，同為帝階，我著實為你感到可惜。”說著，五堂主搖了搖頭。
賀老不怒反笑，道“可笑嗎？神界一心維護三界和平，魔界…嗬嗬，就是三界中的毒瘤！”
“維護三界和平？我問你，千年前的人類最高能達到不過元皇實力，而現在卻能達到元尊甚至元聖，這一變化由誰導致？”
不等賀老說話，人群中便有一人搶先喊道“當然是神界！”
五堂主輕瞥了他一眼，接著再次看向賀老。
“那又怎麼樣？”賀老淡淡地道。
五堂主道“我隻是想說，從那一刻開始再往後百年，人界最終一分為二，家庭破裂，家族分裂的情形屢見不鮮，我問你，這是在維護和平嗎？”
賀老麵色不改，冷道“和平的代價便是成千上萬的死亡，這點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五堂主“哈哈”一笑，道“這麼說，幾百年前的那場大變動你應該是不知道了。不過也難免，那本來就是天元大陸秘辛。”
聞言，部分人都露出不屑，雖然說是秘辛，但大陸上很多背景深遠的家族都知道此事。
賀老當然也在其中。
見不少人露出好奇表情，五堂主道“幾百年前，也就是天元大陸分裂之時，一方是擁有著神界天書自稱神界子孫的人，另一方則是擁有著魔界天書自稱弑神者的人。”
“雙方大戰，涉及整個大陸近一百萬人口，大戰持續五天四夜，到最後僅剩了不足十萬人！”
此話一出，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各處響起，所有人麵麵相覷，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韓雷雖沒有那麼誇張，但也極為震驚。
韓家不過最多百年曆史，這種秘聞還沒有資格知道。
賀老沒有說話，因為他在當初得知此事的時候也很震驚，因此還抑鬱過很長一段時間。
五堂主眼底突然掠過一抹紫色，他呼出一口長氣，嘴角微微掀起，卻是繼續說了起來。
“當時若非神魔兩界出麵，不然這個人數隻會更少，之後在業火屏障出現後，便有了現在的局麵。”
賀老一笑，先是鼓掌片刻，而後道“說了這麼久，想必準備好了吧？”
聞言，眾人一怔，還未從這段秘辛走出來，突如其來的異語讓他們有些茫然。
全場除了他二人，也就隻有田統領的表情不變了。
韓雷則是一驚，望著五堂主的背影，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猶豫。
賀老一笑，五堂主也笑了，後者道“看來，你原本就不準備讓這些人活下來，也罷！”
五堂主的話讓所有人感到雲裡霧裡，但眼前驟然亮起的紫芒讓他們瞬間驚醒！
生死之門於不遠處消失，接著又在五堂主身前出現，著實令所有人都驚了一下，當下齊齊做好了戰鬥準備。
朱刻等人也是這般。
賀老用餘光瞟了一眼正想人群後麵撤退的周元畢和唐列，接著朝生死之門後麵的眾人冷道“負隅頑抗隻會讓你們死得更快！”
說著，他轉身朝眾多強者喝道“各位，對信仰表示忠誠的時候到了，殺了他們！”
幾十人頓時麵露怒容，相互對視一眼後，兩名元宗率先衝了出去。
“殺了他們！”
人群哄散開來，齊齊爆發出體內元力，朝生死之門後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