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大能!且看我手段!”
想罷,右拳一收,蓄勢待發,渾身蚌殼儘歸右拳漏出漆黑血肉。
賣貨郎將全身妖力凝到右手,肉眼可見,磅礴的妖力經血管筋脈運到了右拳之上。忽而右拳猛然變化,妖力一凝,竟在右拳之上生出潔白的晶體。
“鑽石嗎?能將妖力運用至此,又一個絕代鬼王。”穿著道袍的僧人說道,“儘管使出全力,放馬過來吧!”
“好!”
言畢,賣貨郎一拳猛然轟出,穩穩當當,砸到穿著道袍的僧人胸口。
這一拳果然平平無奇,連普通武人的力道都不如,就像一個柔弱女子使出全力打出的一拳。
下一刻,拳力透出,妖力透過血肉直穿臟腑,連帶拳上鑽石一同進入,在體內橫行肆虐。
穿著道袍的僧人眼角裡漏出一抹笑意,似讚賞、似欣慰,“這一拳果真了得!”
賣貨郎妖力傾瀉湧入體內,拳頭在他胸前停留良久。
穿著道袍的僧人眉頭一皺,待賣貨郎這一拳妖力宣泄完畢,催動全身肌肉將這股妖力緊鎖體內,生怕有一絲絲外溢。
賣藥郎驚問“你這是為何?!”
穿著道袍的僧人自然不能答話,此刻他正與自己體內的妖力相抗衡。
隻聽他胸口“劈裡啪啦”爆響不停,又聽“嘭”的一聲,尖銳的鑽石竟從他胸口刺了出來。
穿著道袍的僧人一口鮮血噴出,胸口被妖力穿出一個大洞!
他麵上的肌肉不住抽動,像是在忍受痛苦又像是在享受,“美味的妖力的確令人心醉。”
“什麼?!”賣貨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看這傷勢他不死也得殘廢,沒想到他竟還在享受由妖力帶來的傷害。
“你這一拳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厲害的很,單以威力來說已不下於茨木童子的‘煉獄血爪’。隻是這招準備時間太過長久,攻擊方式單調了些是你落了下乘。”
賣貨郎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他這話剛說出口便見那穿著道袍的僧人周身金光大盛,身上血肉竟似活了一般一根根、一條條向胸口湧去,不多一會兒,胸口便已完好如初,甚至筋肉之上隱隱生出了皮膚。
“好強的恢複力!”賣貨郎心道。
穿著道袍的僧人臉上浮現一抹鄭重之色,“你這一拳威力頗為不小,居然能把我的五臟給絞的粉碎。換做旁人挨你這一拳,可能幾條命都不夠。”
這一拳的威力賣貨郎心底有數,這乃是他畢生妖力與數百年的怨念凝結而成,雖看似平淡卻猶如驚濤駭浪。
“不過你更厲害,現在居然跟毫發無傷沒甚兩樣,若是你我以命相搏,恐怕幾個賣貨郎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對手。”
“恩,你很有自知之明。”
說完將拿起那副鮮血淋漓的皮囊向賣貨郎身前一遞,“這個歸你了!”
賣貨郎兩眼放光,等了幾百年,這副皮囊終於等到了!他顫抖著伸手接過,眼中滿是熱淚。
“等等,我還有一事求你。”穿著道袍的僧人淡淡道。
忽而,賣藥郎拿著皮囊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你要求我何事?”言語之中略微急躁,也難怪這副皮囊他心心念念了幾百年。
“莫要著急,我求你的事也不難,跟大天狗和雪女求你的事一樣,希望你能救好他們兩人的傷。”
賣貨郎鬆了一口氣,這個對他來說並不困難,而且就算穿著道袍的僧人不提,他也會將小次郎和秦瑤的傷治好。
“好,不過我有言在先,救他們兩人的性命不難,可這一身爛熟的皮膚我卻沒有辦法,畢竟這已算不上一副好的皮囊。”
穿著道袍的僧人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他雖有辦法弄來千百副皮囊,可要讓眼前這個比驢還倔的賣貨郎去用,這可比登天還難,苦思冥想之下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賣貨郎也不想損了二人容貌,他這幾百年的苦楚已經受夠了,將心比心,他自不想看到彆人再受這份苦楚。
賣貨郎問道“你可有法子培育出一整塊的皮膚嗎?”
“佛法無邊,自沒有做不到的事情,隻不過我自己的皮膚卻是不行。倘若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皮膚,我便能培育出完整的一副來。”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雪女說要將她的一塊皮膚送給我,以我的能力雖也能培育出來,但所需甚大,所以方才躊躇不定。若是隻指甲大小的話,那就好太多了!隻不過……”
“不過什麼?”穿著道袍的僧人竟有些著急了,他生怕賣貨郎反悔。
“隻不過,我要你今後彆與我兩個朋友為難。他茨木童子身為‘百鬼夜行’的首領,手下人做錯了什麼事自然有他擔著。今後這兩人要是在惹你不悅,你便去找他這個做首領的吧。”
穿著道袍的僧人聽他所說之事甚為容易當即應了下來,“此事不難,我向你保證,今後不論何事我都不為難他們二人。”
賣貨郎笑了笑,走上前去查看小次郎的傷勢,他伸出一指在小次郎的脈門上輕輕一搭,驚叫道“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