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其實孫勝也是一時衝動,他也不知近來自己為何總是容易衝動和暴躁,這與以往冷靜的自己完全是兩個樣子。
以前的他偶爾會露出一些孩童模樣,譬如沒事跟結衣拌拌嘴、用針麻翻筧十藏。
他本沒覺得有什麼畢竟自己年紀尚小,而近些時日他越發聚德這些事情十分幼稚,甚至連自己都覺得彆扭。
取而代之的是胸口的一團熾烈的火,這團火有時會令他變得熱忱而有時則會變得狂暴。
這幾個月他身體也變了不少,連個子都竄出了半個頭,已然有了一副半大小夥子的樣貌,也許正是因為這些成長使得自己的性格有所改變。
他也越來越能理解小次郎那無端爆炸的脾氣,有些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他十分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小次郎一行正行走在妖界的路上,腳踏實地的感覺令人大感舒暢,僅走了不到一刻鐘眾人便已適應了一些妖界的法則,內力雖仍隻能用出一半,好歹秦瑤和結衣走在路上更容易了些。
眾人看著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心生慨歎,原來妖界也如此繁華。
各色各樣的妖怪從他們身邊走過,有形的、無形的、飄著的、爬著的、像動物的、像人的,形形色色、奇形怪狀令人目不暇接。
一行人覺得這些妖怪長得很奇怪,可那些妖怪看他們的眼神跟他們也差不了多少,就像在鬨市中忽然看到一隻野生大猩猩一樣,也讓他們覺得十分新奇。
這也難怪,妖市之中鮮有人來,甚至幾百年也來不了一兩位,自然會令他們感到奇異。
狸貓妖怪說道“若是轎子不壞就好了,那轎子乃是新趕製的,自帶有一層結界,轎中之人能清楚看得到外麵,而外麵的人看裡麵就像隔著一層薄紗,怎麼也看不到。”
小次郎怒道“放什麼屁,就是幾根破木頭做成的破轎子,四麵透風連個遮擋都沒有,怎麼會有結界?!”
狸貓妖怪見識了孫勝的手段,心中有怕,自然不會像方才那般對待眾人。
他神色鄭重道“我絕未有半句虛言,我‘鬼夜斬首’雖有無禮之處卻也絕非有意侮辱諸位。”
“哦?倒是我們錯怪你了?”小次郎斜了他一眼,言語中頗沒好氣。
“實不相瞞,那轎子乃是用頗有靈氣的禦神木製作而成的,禦神木經年累月吸收天地之氣頗有神效,這東西對我等雖是無用,可對你們用處卻是極大。”
“嗬,現在轎子已毀,我等又不能拿出一截木頭看看,你可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次郎不懂,安倍玲子可明白的多,他們安倍家常用幾人合抱的禦神木樹墩做結界隻用,此木經年累月卻是會具有神效。
而且禦神木的結界大多針對妖怪,對人卻不會有任何影響,這也頗合狸貓妖怪的說法,畢竟他們‘鬼夜斬首’斷不可能用禦神木對付自己人。
不過那狸貓妖怪方才有意令大家難堪,她心裡多少也存了怨氣,雖知狸貓妖怪說的大多屬於實情卻也不想說清。
隻不過安倍玲子卻也想的差了,轎子有結界一事屬實是他胡扯,隻是隨口拿眾人尋開心罷了。
隻見他尷尬的笑了一笑低著頭不在說話,心裡想著,“看來這些人並不好騙,我聽彆人說他們輕而易舉的就上了朧車還以為是什麼愚笨之人,沒想到都是這般鬼精。”
眾人跟著狸貓妖怪穿過了十幾個街道。
有些街道寬闊非常就算同時跑五輛馬車還嫌寬敞,可他們偏偏走的是那種極其狹窄的道路,就連秦瑤、結衣這等瘦弱之人都隻能側身前行。
那狸貓妖怪一邊在前麵走著一邊哼著歌,全沒注意到眾人越來越沉的表情。
小次郎問道“咱們得走多久才能見得到姑獲鳥?她不會就在這妖市之中吧,還是你故意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
那狸貓妖怪正是懾於孫勝的實力不敢明目張膽的糊弄眾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天生服軟的主,被孫勝和小次郎先後威脅和謾罵心中早就存了怨氣,他不敢明著來隻能做一些小手段,令自己稍稍開心。
被小次郎一問,他還以為自己的心思被小次郎瞧破了,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這顧左右而言他的勁反而暴露了他的心思,小次郎抽出鬼刃橫在他的脖子上厲聲道“你再敢跟我們玩一些小手段,小心我這劍不長眼!”
在‘鬼夜斬首’的地盤,他自然不懼小次郎。可這劍橫在脖子上,自生一股磅礴的威壓,駭的自己喘不過氣來。況且姑獲鳥隻說要挫挫這一行人的銳氣,並沒有要與他們起衝突的意思。他這才用誆騙的手段使了血玉,又在言語之中流露出對一行人的蔑視。
其實那血玉也並非用三足金烏的血浸泡而成,而是用了千百個極惡妖怪的血液,血玉之中含有威壓,能大大削弱人的體力和精神力。
換句話來說那狸貓妖怪就是想看著小次郎一行像個個一條狗一樣趴在自己的麵前,隻不過他未曾想這一行人居然有如此實力抵抗血玉!
他見小次郎動了真怒,不自覺的怕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是,小人不敢,不敢……”
他抖了抖,就似在抖落身上的跳蚤,又舒了舒筋骨暴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