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孫勝的情義絕非區區金錢能夠衡量的,即便是金山銀山也買不來這份情義。
至少他自己是什麼認為的,至少曾經是。
這一盒子金錢雖不在少,可對現在的他來說卻也跟糞土差不太多。
他想為孫勝做最後一些事,可孫勝這個孩子實在厲害的很,即便小次郎自己活得不好,孫勝都不可能委屈自己。
小次郎自己也不知道能送給孫勝一些什麼,好歹他是個醫者,若是有些錢財置辦藥材,興許他就不會這般辛苦親自露宿荒野上山采藥。
說來也怪,兩人都視如糞土的東西卻成了小次郎為孫勝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輕輕將盒子放在了朱紅色的大門旁邊,扯下一片衣服咬破手指在上麵寫上‘孫勝’兩個字。
在將這片衣服放入盒子後,他如釋重負般穿了一口粗氣,看著天邊如血的夕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處。
小次郎失意至此,有一人跟他此刻的心情也差不多,這人便是安倍小三。
他為了追逐自己心中的黃圖霸業不惜親手殺了相伴自己幾十年的兄弟,更苦施奸計害了小次郎,甚至連自己亡妻的魂魄都對他恨之入骨。
而做了這一切,他依舊沒有達成心中的理想,甚至竹籃打水一場空。
安倍我孫已被他草草埋葬,沒有葬禮、沒有告彆、沒有懷念。
似乎安倍我孫的屍體多存在世上一刻,他的靈魂便不得安寧一刻,不過他還是錯了。
此刻他獨自一人坐在房間之內,不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顯得分外的孤獨。
“我孫君,你說”
他又下意識的喚起安倍我孫來,可身邊搖曳的燭火仿佛在告訴他,安倍我孫已經走了,永永遠遠的離開了他。
他不禁麵色驟變,哭出聲來。
忽而,搖曳的燭火劇烈搖晃了幾下,一團煙霧過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閃耀在眼前。
這個人正是那個穿著道袍的僧人,他此來沒彆的目的就是要懲罰安倍小三。
不過他看到安倍小三哭的這般淒慘,心中略微有些不忍。
“你怎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安倍小三依舊啜泣不止,眼神之中的怨毒射入心魄。
穿著道袍的僧人怕了一怕,心中狐疑,“難道這人竟敢跟我動手?!!”
他倒是不怕安倍小三,但他並沒有跟安倍小三殊死搏鬥的準備,故而慫了一慫。
俗話說不能打的怕能打的,能打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道理。
穿著道袍的僧人說道“雖然我也精通‘陰陽占卜之術’,可我確實沒算到你竟然做出這般犧牲,我孫君的死哎,我也慚愧的很。”
安倍小三定了定神,沉聲道“你來此有什麼事?要打要罰悉聽尊便,這次是我無能。”
穿著道袍的僧人聽後楞了一下,隨後負著雙手立在他的身後,掌心運出神通,翻手一掌直擊而下,直擊安倍小三頭頂。
這一掌力道雄渾,神通自成,安倍小三感受到來自頭頂的惶惶之微居然不為所動,他似乎在求死,隻求這一掌快些落下。
穿著道袍的僧人本就在試探他,他現出這等求死的神情這一掌更不能落。
一聲悶雷般的響聲過後,這一掌與空中生生頓住!
“你真想死?”
“請動手!!!”
換作平時,安倍小三早已求饒,穿著道袍的僧人心知道他不會作偽,手掌變得柔和了起來,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也怪你有這般想法,我孫君的死對你來說確實是一個打擊,換做是我,日夜相伴幾十年的朋友死在旦夕,死在自己手上也會跟你一般的。”
安倍小三又哭了出來,淚水肆意。
穿著道袍的僧人道“其實這也不怪你,隻怪時機未到,我前日用‘陰陽占卜之術’測算一次,無論怎麼算批語隻有四個字‘飛蛾撲火’,想來此次注定失敗,也怪不得你。”
安倍小三兩眼冒火,質問道“既然你知道‘飛蛾撲火’為何還要我來做?!!”
“安倍大人息怒,息怒啊,你也知道‘陰陽占卜之術’隻是對未來一種可能性的測算,也不可能事情就一定按照測算的方向發生。況且事在人為,有誌者事竟成,不試一試難免不會成功不是?”
“你”
安倍小三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差一點噴了出來。
穿著道袍的僧人又道“我此來隻是告訴你兩件事,佐佐木小次郎已經回到了京都,並將結衣等人的下落告訴了‘獻豆町’。”
“你是說武田信玄的人會找到我安倍家來?”
穿著道袍的僧人搖了搖頭道“彆怕彆怕,此事我已經有了算計,你不必在為此勞神傷懷。”
安倍小三沉吟一聲回道“既然這樣那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我怕你不敢做。”
“何事?”
“佐佐木小次郎親生父母的下落我已找到,其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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