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京稍稍定了心神,帶著金太和銀太奔了出去。
兩個孩子的腳力與佑京相差甚遠,跑了不多時便已氣喘籲籲累的不行,可他們沒有一個人喊累,因為他們清楚多耽誤一些時間撫子便多一分危險。
佑京心疼兩個孩子,可他對乞討一事並不熟悉,若沒有這兩孩子在說不定他要一天也要不到一絲藥材。
磨刀不誤砍柴工,為了儘早治療撫子,隻得緩著腳步與兩個孩子一道走著。
如此奔了約有半個時辰,終於回到了集市之中。
縱使臨近黃昏,集市還是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佑京心中慨歎一聲,“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底層人民水深火熱而達官顯貴卻紙醉金迷。”
金太和銀太累的不行,兩人腿都開始哆嗦了,但看到佑京背上的撫子越來越蒼白的臉,兩人咬緊牙關拚命堅持著。
佑京將撫子輕輕放了下來,囑咐好金太和銀太,他一個好端端的男子,定然博取不了他人同情,他若在此或許還會起到反效果,故而自己跑到遠處的一個角落注視著三人。
金太和銀太果然是乞討中的好手,待佑京一走,立即哭了出來,哭聲淒慘,震天搶地,如喪考妣,不多時就圍了許多人。
一人身著華服,麵塗脂粉,雖看起來嬌嬌嫩嫩,實際上卻是一個體格精壯的中年男子。
佑京一瞧便知此人乃是達官顯貴高門深牆之內豢養的男子,專供龍陽之好顯貴娛樂的男子。
那男子道“好可憐的孩子他為什麼,哭的這麼可憐。”
旁邊一個老人道“一定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這年頭,哎,吃飯都成奢望。”
這個老人衣衫略顯破舊,但卻十分乾淨整潔,看起來雖然不夠奢華卻也是一個體麵的人。
那男子看到旁邊的老者,立即捂住鼻子,一臉嫌棄。
“哎呀~臭死了,臭死了,你這肮臟的大叔,離我遠點!!!”
那老人聽後一愣,眼睛盯著男子,射出些許凶光。
佑京看那老人穿的整潔,身上一定不會有什麼味道的,也不知那男子為何會如此說。
老人搖了搖頭,很識趣的走遠了些,不再說話。
那男子口中一直說著‘臭死了臭死了,滾遠點!’之類的話,看那老人走回又問向金太和銀太兩人。
“兩個小朋友,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難事?”
金太看這男子有意幫忙,止住了哭聲。
他平日裡臟兮兮的,但方才哭的十分用力,淚水已將臉清洗了大半,再加上那哭紅的雙眼彆有一番憐愛。
佑京瞧著金太心中笑道“我倒沒發現原來這孩子生的如此俊秀。”
金太指著躺在自己身後的撫子說道“我們三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全靠平日裡乞討過活,昨日姐姐感染風寒病倒了,我們沒了著落這才哭的如此傷心。”
那男子抬眼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個氣若遊絲的女子,那女子雖然看起來比金太大不了許多,可那麵上表露出的女人味卻一點也不少。
“嘖嘖嘖,倒是一個生的不錯的女子。”
銀太道“姐姐平時對我們可好了,我們三個瘦瘦弱弱的,總被彆人欺負,都是姐姐護著我們,她寧可自己挨餓也要把東西給我們吃。”
那男子將目光移到了銀太身上,他比金太生的要陽剛許多,尤其眉眼要比大多數男子還要淩厲,可麵部卻清秀的很,加上嘴角上略帶一股倔強,更得那男子歡心。
那男子心麵上憐愛更甚,伸出手來摸著銀太的小臉道“好可憐的孩子,哎呀~這可怎麼辦啊。”
銀太和金太對望了一眼,強壓心頭喜色,今天不知撞了什麼大運,竟在一開始就遇到如此善心之人。
銀太道“我……我們奢求的不多,隻需要大人你施舍一些錢財好讓我們請個大夫開個藥。”
那男子聽後捂嘴一笑,媚眼如絲。
“好說好說,不就是些錢財嗎,我有,有的是!!”
他一麵說著一麵從自己的衣襟裡拿出一些散碎金子。
“你瞧,這些金子夠不夠你們請一個好大夫?”
金太和銀太眼睛都瞧直了,那小小散碎金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甚至比太陽還要耀眼。
兩人吞了一口吐沫又互相看了一眼,麵上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
遠處的佑京看到後立刻咳嗽兩聲,提醒兩人不要貪多,已免到手的錢財飛了。
金太和銀太雖和佑京雖相交不久,但經曆一些事情以後已經有了默契,加上兩人都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對這一聲咳嗽很是明白。
兩人雖然都想收下這散碎金子,但理智告訴他們不能這麼做,更有佑京把持著心裡更是不敢。
兩人強自定下心神,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大人,這金子太貴重了,夠請好幾個醫生了,我們不敢拿……”
那男子又捂著嘴笑了笑,將金子放進了衣襟,轉而拿出了一吊錢遞給金太和銀太。
“這些錢也夠你們找個好大夫了。”
金太兩眼放光,悄悄看了看佑京,見佑京點了點頭,欣然伸出手來。
誰知那男子突然將錢收了回去,又拿出碎金子一並放在手裡。
“答應我一件事,我將這兩個都給你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