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京拿出一個沾滿灰塵的飯團塞進嘴裡,他要恢複一些體力,隻有這樣自己才有力氣衝破兩人的阻攔。
他問道“兩位大人真的不能行個方便嗎?兩位既然能施舍飯團,想來也是心地慈善之人,何不好人做到底!!”
一大漢怔了一下,不知如何說,他本想以威勢嚇退佑京,可眼前的他又豈是輕易嚇退的。
他想了想,言語之上竟軟了下來,說道“其實我們也比你強不了多少,大家都是苦命人你又何苦相逼呢?我們若是放你進去,到時會上麵怪罪下來這口飯便吃不成了,為了善意斷了我們生活,這種事誰也不會做不是。兄弟,你還是去彆處找找彆給我們兩個找晦氣了。”
佑京點了點頭,身上氣勢更增,“若是你們被打傷,隻能算你們技不如人吧,到時候應不會有人怪罪你們……”
說罷,佑京將飯團一把塞進嘴裡,隨後兩個閃身,竟從兩個大漢身前縫隙穿了過去。
他跑到他們後麵,右手並做手刀,向兩個大漢脖頸處砍去。
雷霆之間,佑京忽而遇到一股阻力,那手刀勢大力沉卻被另一隻手輕輕拖住。
他回頭一看,這才看到不知何時那個穿著道袍的和尚站在了自己身後,攔住了他的手刀。
穿著道袍的和尚麵目上一直籠罩這迷霧,如此近的距離也看不清麵目。
“阿彌陀佛,施主武功驚人,一招下去,這兩個大漢可就暈過去了。”
佑京收回手,向穿著道袍的和尚鞠了一躬,“這正是我所想,若是這兩個大漢力有不敵,興許他們的主人會原諒他們,不會將他們趕出去。”
“施主倒是好心,正是施主有沒有想過,兩個連乞丐都打不過的人又如何能看護好這扇小門,到時候他們的下場也隻有一個。”
“這……”
佑京暗暗悔恨,差一點就因為自己的疏忽斷送了兩個大漢的生活。
他恭恭敬敬的對兩個大漢鞠了一躬,歉聲道“對不住!!”
兩個大漢額角冒汗,他倆可沒想到麵前這個高瘦乞丐居然有這般武功,這樣一幅慘兮兮的相貌就算說出去又有幾人會信。
但他好歹被麵前這個穿著道袍的和尚給攔住了,也算保全了自己的生計,當下也回了一禮。
穿著道袍的和尚笑道“不知施主為何執著於進這藝伎館,難道施主連飯都吃不起了還想著一些其它的欲望,須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佑京尷尬的笑了笑,“大師說的哪裡話,我隻是有些要命的事想求大師,否則斷然不會來此的。”
“嗯……如此倒說得過去了。”
穿著道袍的和尚點了點頭,走出門來,對金太和銀太喚道“兩位小朋友,請將你們的朋友帶進來。”
隨後他又對兩位大漢說道“上麵要是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帶他們進來的,我叫謀道僧,報我名號即可。”
兩個大漢在心中默記,即便心不甘情不願,但看這穿著道袍的和尚本事不小也不敢再做阻攔。
佑京閃出門去背著撫子,帶著金太和銀太跟在穿著道袍的和尚身後走著。
佑京問道“大師難道知道我們的事?”
謀道僧道“出家人心中通達,世間之事無非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人情世故,施主既不為己那定是為他人。方才我與施主四人有過一麵之緣,自然記在心中。”
佑京聽後心中感佩,俯首道“大師透徹,小人一時唐突,還誤以為大人是那惡人。”
“嗬嗬,無甚要緊,左右不過一副皮囊,就算我披上了那副皮囊我依舊是我,認錯與不認錯又有何妨?”
佑京越來越佩服,發自肺腑道“多謝大師點化。”
四人隨謀道僧走著,穿過繁華之所、鶯燕之地、旖旎之床,來到最深處的一間屋子前。
這間屋子富貴逼人,佑京雖沒進去也被門上的裝潢嚇了一跳。
整個們似是用黃金製作的,其上更用寶石點綴酷似天上的星辰。
佑京見識不少,似安倍家內門,似‘鬼夜斬首’的皇天城,可這門上的寶石細一看去竟不知用何種方法鑲嵌,非絕頂高手匠人而不能為。
不光佑京看的眼花,金太和銀太更情不自禁迸發出驚歎的呼聲。
謀道僧笑了笑,輕輕將手一擺,說道“請。”
佑京不再推辭,欠了欠身走了進去。
屋內與門外的裝飾截然不同,甚至用簡約來形容都欠妥當,簡直比自己所住的破屋好不了多少,除了房頂不漏雨,屋子能遮風。
屋內乃是全木所製,木板釘的歪七扭八踩在腳底“吱呦”亂響,屋內除了一個滿是補丁的破舊墊子和一個破了洞的花瓶上麵插著柳枝之外什麼都沒有。
佑京尷尬的看了看謀道僧,臉上神情十分複雜。
謀道僧泰然自若,“這間房子是我造的,小僧不太擅長造屋,頗有簡陋還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