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道僧長抒一口大氣,對子屋頂樸素的裝潢發呆,一個問題湧上了心頭,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為了那尊大佛?他輕輕笑了一下,麵上露出些許的鄙夷。
那尊大佛深受億萬人敬仰,卻對自己的手足、自己的骨肉做出這般齷齪事情。那魔祖波旬是被那尊大佛誆騙下界,又被那尊大佛下令算計逼其進入魔道。
謀道僧不解,好端端的魔祖聆聽了億萬年的靈山妙音,心地已經變得極其純良為何偏偏要令他再入前塵。
這些理由他並不是不知道,可果真說來佛門慈悲為懷,縱使勢力衰微難道非要用數萬、數十萬、數百萬的人命來起勢嗎?
連一隻螞蟻都不願傷其姓名的佛陀居然沒有一絲自責的要這多人的生命,細細想來也許這才是佛門衰微的理由。
況且波旬跟那尊大佛一體同心,兩人同出一脈,可以說此即是彼,就連這樣親近的關係利用起來也毫不手軟,那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又如何自處?說來說去也就隻有四個字——神魂俱滅。
還有那豐臣秀吉,他們兩人本是那尊大佛學老子化胡所化來的分身,而豐臣秀吉卻要處處壓自己一頭、處處難為自己。他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非要弄個誰高誰低嗎?況且以自己的實力未必就比豐臣秀吉弱得了多少。就為了那尊大佛的一句命令而處處對豐臣秀吉俯首聽命?
他想著想著,腦袋頭疼欲裂,眼皮一沉便睡著了。
睡夢之中他遇到了三個人。
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那尊大佛端坐雲上俯瞰螻蟻一般瞧著他,鼻下的嘴角再無半分暖意,隻有陰森的寒意和無儘的威壓。
而豐臣秀吉就在那尊旁邊侍奉,極儘諂媚之能,為了討好那尊大佛竟構陷自己。
波旬轉世,佐佐木小次郎手拿鬼刃施展他平生最厲害的招數向自己攻來。
他動不了、逃不掉、隻能看著這三個人越迫越近,帶著無儘的恐懼與絕望。
忽而,他驚醒了,一個猛子坐了起來,氣喘籲籲的看著屋內熟悉的裝飾。破舊的木板、透風的牆壁還有那逢雨必漏的頂棚。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又那麼的陌生。
“我真的不是在夢裡嗎??”
謀道僧問自己又狠狠抽打自己臉,知道感受到切身的疼痛才相信這一切並不是夢。
他大喘了一口粗氣,後背已被冷汗浸濕,甚至能夠聽見汗水透過破舊的地板滴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聲音。
“我這是怎麼了?……”
謀道僧質問自己,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逃!!
可他無論如何都逃不了,連那神通廣大的齊天大聖都被那尊大佛壓在了五行山下,他又如何能逃。
就在他心緒紛亂的時候,腦中閃過一道靈識,隨即站了起來,破開房門化作一道流光射去!
這道靈識乃是他趁機放進犬丸身體裡的,隻要犬丸方麵發生變故他便能第一時間感知。
他飛在空中心頭越發沉重,他想不透為什麼風魔小太郎會突然收手,甚至連傷害自己手下性命的仇都可以不報,率領‘風魔之裡’退了出去,連常年駐紮在犬丸領土的那些人都給帶走了。
難道他已經舍棄了犬丸這枚棋子?
他晃了晃頭依舊覺得不可置信,從中原地區拐賣而來的女子有很多被安置在犬丸的領地,就算犬丸是一顆棄子那些辛辛苦苦從中原地區被拐來的女子也不會被他這麼輕易的放棄。
謀道僧機智絕倫,卻也想不通這裡麵的利害關節。
其實不光他想不通,風魔小太郎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退的那麼痛快,也許真的是因為自己打賭輸了吧,畢竟宮本武藏那一招‘九天火鳳’太過匪夷所思,連自己最強的防禦招式都抵擋不了。
謀道僧半空之中掐指一算,深覺自己一人難以支絀,半空之中停了下來,施展神通使出一道分身應運而出,與他分作兩路化作一團雲霧向著佑京和宮本武藏所在的森林飛去。
謀道僧神通廣大,那一道分身神通也不小,佑京和宮本武藏兩人又豈是他的對手,就此被他絆住。
他本體飛向犬丸府邸,給他幫忙,未曾想那犬丸自己想出了辦法,用撫子的性命逼迫‘仁義山賊團’等眾撤退,著實令他刮目相看。
“犬丸還不算太蠢,隻不過他這麼將撫子綁在旗杆上,夜裡大風呼嘯也不怕她損了命去。若撫子死了,你還有什麼籌碼來對付‘仁義山賊團’等眾。”
他自我言語了一陣,兩手捏出一個法訣,一道暖熱之氣融入夜色之中鑽進了撫子身體之中。
撫子身受重傷,又被人這般折磨,就剩一口氣吊著了,被他一道暖熱之氣一救立時緩了過來。
做完這一切謀道僧背著手懸空立在空中,頭頂彎月高懸、群星璀璨,冷風吹過,道袍鼓風,顯得他更加飄然出塵。
他在心中合計著,合計著一個對策,現在局勢變化許多,已經不似他之前所預料的那般。縱使他能用術法占卜未來,然天道玄妙無時無刻不再變化,以他這些道行又豈能將天道窺測完整,即便僅過了一天,事情變化波雲詭譎,隻能再想對策。
他想了一會兒,似乎抓到了一些東西,又化作一道流光向天守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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