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京雙手捶地,手都被他捶的變形了。
犬丸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於心不忍,許是良心發現他竟拍了拍佑京的肩膀言道“還是我告訴你吧。”
佑京渾身一震,什麼話也不說。
犬丸繼續道“那人本是熊丸手下的農兵,我打敗熊丸之後便歸降了我。我曾有耳聞,撫子為了吃穿去我何熊丸的軍營之中……之中……做些齷齪的勾當,那農兵似乎對撫子有些情誼,不過因愛生恨之下將她跟那些孩子以細作的身份綁了來。你也知道,我雖非善人卻也需要些名望……”
佑京渾身又是一震,轉頭瞪向犬丸,“所以你就將他們囚禁了起來??!!”
犬丸嚇了一跳,看著佑京因憤怒而扭曲的麵孔逐漸呆住了,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但看著佑京逐漸靠近,害怕他控製不住殺了自己,犬丸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用疼痛克服恐懼,閉著眼睛扯著嗓子喊著。
“不是的!我想放人,還沒等著放‘仁義山賊團’就攻過來了,而且那農兵和他帶著的人都被我下令砍了,我真的不想殺害撫子,請你相信我!!”
佑京微微一怔,仰天笑了起來,他這笑有些癡狂,似乎精神已經崩潰。
真如犬丸所說,撫子的死怪不得彆人,到頭來還要怪到自己的頭上,若不是他跟宮本武藏主動請‘仁義山賊團’便不會被老頭利用,更不會讓犬丸忽視撫子而造成現在的悲劇。
若是他在那裡等著,就在那間破屋裡等著撫子他們,說不定到了晚上撫子便會帶著金太他們回來。
他越想越是自責,淚水不住的低落,揚起手來向自己臉頰打去。
一下、兩下、三下……就像是一個機器人,毫無感情使儘力氣,也許隻有這樣才能稍稍減少心中的痛苦。
撫子雖已經死了,可她看到佑京這般模樣靈魂還是一陣一陣抽痛,就像是佑京每一個巴掌都打在了他的心口上,一下、兩下,打的她幾乎要窒息。
“停下!!快停下!!大哥,我現在才知道你救我,你為了救我居然被困在這裡,甚至……甚至……差點死了。我很滿足了,真的,今生有你這樣的一個人能為了我拚儘了性命,就算是死我也甘願!!”
佑京涕淚橫流,仰天痛哭。
撫子柔聲道“大哥,好了,人要向前看,今生不能再見但願來生還能在一起,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吧。”
佑京心裡更痛,他哪裡有什麼辦法從這個地方出去。
三人各自沉默不語,唯有痛哭歎息之聲。
“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天一現身!!!”
忽而,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從外界傳來,緊接著黑白的世界上出現了一道縫隙,一個低沉而又厚重的聲音從世界外喊道“走!!”
緊接著,一道劇烈的狂風不知從何處刮來,將佑京和犬丸吹上天上,從縫隙之中飛了出去。
隨著一陣光怪陸離的景象,佑京和犬丸頓感天空亮的刺眼,輕風一吹倍感舒暢,一個麵貌俊秀的中年男子伸出雙手將兩人從縫隙之中拉了出來。也就在這一瞬間,犬丸突然暈了過去!
“臨兵鬥者……這是安倍家的‘殺狐術’,難道是??”
他眼睛一看,隻見安倍櫻麵色全無的站在不遠處,身體左搖右晃,近乎脫力。
她一看到佑京眼睛裡便泛出了光亮,隨即問道“武田大人,怎的是你?!!”
“你恢複記憶了??”
安倍櫻道“是,一切都想起來了。對了,撫子呢??你見到她了嗎?”
佑京心緒一沉,俊美的麵上又現出沉淪之色,支支吾吾不敢出聲。他清楚撫子對安倍櫻來說意味著什麼,又怎能忍心將撫子去世的消息告訴她。
安倍櫻從佑京的麵上看出了端倪,但她不肯相信,揪住佑京的領口再次問道“不可能!!她在哪裡?你到底有沒有見到她??”
說完噴出一口鮮血,濺在了佑京的身上,陽光下的血液紅似炭火,照映著佑京越發沮喪的臉。
天一歎了口氣道“撫子已經死了,融入到了這個空間裡麵。”
說罷單手一指,隻見眼前一個拳頭大小的嬰兒麵色逐漸變得紅潤,那嬰兒打了一個飽嗝,忽而啼哭了一聲鑽進了佑京的身體消失不見。
安倍櫻跌坐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似乎又變得瘋癲,口中喃喃。
“死了,真的死了!!”
佑京心中自責,痛哭道“都怪我,都怪我……”
安倍櫻眼睛一輪,怒視著佑京,轉而神色又變得極其溫柔,兀自搖了搖頭。
“不怪你的,你對我們很好,特彆好……要怪隻能怪我,要是我早一刻醒來,早一刻擺脫魔障,也許這一切就不一樣了。”
天一看著他倆,冷冷道“安倍櫻,你‘燃命技’和‘殺狐術’齊使,已不足半個時辰性命,有什麼事儘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