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聖甲獸王?”
那名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氣,連手掌都忘記了從頭上拿下來,有些不敢置信。
“妖族的獸王,至少也要有五階後期的道行吧,竟然是坐騎,那個人是什麼境界?莫非是一位武王不成?”
“嘿嘿,這個……誰知道呢?”
那邊乾瘦的老者翻手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個老舊的酒葫蘆,抬手便往口中灌去,轉身幾步便失去了蹤影。
少年並沒有聽到,那個看上去就不太靠譜的老頭子轉身便喃喃自語道“好家夥,來了這麼一尊大神,險些就讓老夫喚醒了各位閉關的長老,若是真的輕舉妄動了,還不得把老臉丟儘呐……”
他們赤海宗比不上那些有王境強者坐鎮的宗門,麵對一位疑似武王的強者,他這個宗主也沒有辦法做到心平氣和。
“看那位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往鎮寒洲那邊去了?莫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老者思量了一會兒,卻又苦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將酒葫蘆送到嘴邊,卻發現其中的酒液早已流儘了。
罷了,即使真有什麼機緣,又豈是他們赤海宗這種小門小派可以覬覦的。
沒有王境強者鎮壓宗門底蘊,他們赤海宗即使有再多的武宗境長老,對外也沒有多少底氣。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偌大個的赤海宗,麵對外人到來,竟然由宗主親自前去探聽虛實。這也是因為他潛力已儘的緣故,那些有可能更進一步的長老都已經閉關去了。
“武王啊,隻要各位師兄弟中能有一個破境成功,那老夫也可以安心地卸位雲遊去了。”
這個手持酒葫蘆的老人,回首望向自家宗門深處,眼中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他已經做了好多年的宗主了,但卻無心於權勢。當年在一次大劫之中,他為庇護宗門,施展秘法透支了潛能,此生都隻能止步在武宗境巔峰,已經不可能踏入武王境界了。
他的師兄弟們都在閉關苦修,以期望能夠踏入那個君臨天下的境界,隻有他,十幾年如一日的在這個境界上蹉跎。
漫漫歲月的流逝,他已經老了,也累了,想要在臨終之前去看一看這片大陸。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一方宗門的執掌,而是一位前路斷絕的垂暮老人。
世人都看到王朝聖君、宗門聖主威震一方,但卻都忘記了,那個站在頂層的人,為了一方勢力的長存付出了多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玄洲之北,即是鎮寒洲。兩座大洲之間的分界線,據說是無儘歲月之前,一位神話中的強者一劍劈斬開的山崖,那凜冽的劍氣萬古不散。
即使到了今天,依舊有令人聞之變色的劍意殘留其中,對於一些苦修劍道的強者,這座橫跨數萬裡的劍崖便是上好的修行之地。每每有所感悟,均可令人突飛猛進。
但是對於生靈來說,這裡也是讓無數強者喋血的死亡之地。
在寒淵爆發魔潮之時,這座劍崖之中所蘊含的劍氣便遏製了那如潮水一般魔物的席卷之勢,久而久之,這裡便成了兩方大洲的界線。
一座連綿萬裡的劍崖,隔開了兩方大洲,也像隔開了兩方世界。
一邊是人間,一邊為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