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葉寒坐在蒼炎的背上,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羊皮紙,這是他昨日從陳禁老將軍的嘴裡翹出來的東西,是一張描繪著神禦郡城之北的地圖。
那裡雖然號稱生靈禁地,可是禦魔關畢竟在這片極寒凍土之上屹立了上千年之久,對於那裡的情況,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陳禁所給出的,據說是三百年前,禦魔關諸多武者深入北方凍土絞殺魔獸之時,所繪製的地圖,雖然極為簡陋,但是卻從中標注了不少東西。
比如那個在眾人言語之中不甚清楚,但是卻在地圖之中著重圈出來的一座山巒。
這座山巒深入北方魔域,雖然與那令人恐懼的寒淵依舊有著不短的距離,但是毫無疑問,是處在禦魔關之北的魔土之中。
然而這座山巒在當初深入北方的武者隻言片語之中,卻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被寒淵魔氣所侵染的地方之一。
因為正如葉寒曾經猜測的那樣,這座山是飛在雲海上麵的。
浮空之山,葬帝嶺!
禦魔關,雖稱其為一道關卡,但卻不如說是一座小城。
這座小城若論其大小,與王朝之中那動輒便占地萬裡的郡城,根本無法相比。即使是屬城的大小,也要在它之上,可是卻沒有人能將此城與其他城池相提並論。
這座城池與王朝的其他城池相比,最大的不同便是它裡麵並沒有老弱婦孺,城中幾十萬人,個個都正值壯年,且是有修為在身的武者!
平日裡,或許他們與尋常百姓一般無二,但是一旦有魔物襲來,他們個個都可以披堅執銳,躍馬上陣。
這是一座徹頭徹尾的戰城!
廖北華是一名戰將,有著大武師境界的修為,在這禦魔關裡統帥一軍。
雖然他有著與林戰相若的實力,但是卻沒有林戰在帝都那樣的地位。原因很簡單,他所處在的地方是禦魔關,這是一座藏兵幾十萬,為戰而生的雄關。
在這裡,大武師的境界雖然不算低,但是也絕不罕見。故而他在這裡雖然有著戰將的身份,但卻做著其他城池偏將、副將的事情。
比如現在,他正帶著他麾下的鐵甲軍巡視城牆。
城牆安防,無論是在哪個郡城,最多也是由郡城的守城官來做。即使再不濟,一軍之中也有副將可為,有哪一位將軍會真正親身到此,還持甲巡城?
隻是在禦魔關,自古便是如此,而且巡城戰將還不止他一位,各軍主將都必須率部親巡。
廖北華單手扶著腰間的兵刃,目中湧現著寒光,看著城牆之下。在那裡,除了身披戰鎧的守城軍士之外,更多的人卻都是以麻布蔽體,佩戴著手足鐐銬,還在不斷勞作。
那才是他們需要時刻戒備的原因,禦魔關的幾十萬武者之中,除了王朝的軍隊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王朝囚徒,那都是一些窮凶極惡,難以管束的亡命之徒。
王朝之中,隻有犯下十惡不赦的罪名,才會被發配到這裡,和其他地方相比,發配到禦魔關的,基本上便意味著必死無疑了。
凡是流放到禦魔關中的武者,大多數便會永遠留在裡麵,平日裡在城中勞作,若是一旦發生魔物暴動,他們也要出城征戰。
或是當做炮灰,埋骨魔土,或是僥幸逃生,再度回到城中,等待下一次征戰。如此周而複始,永無止境。
他們自然也明白這些,所以其中一部分人,從進入到這個雄關裡麵,便已經是心如死灰,但還有一部分人,他們不甘心埋骨於此,便時刻想著尋找逃走的機會。
能夠被發配到這裡的,大多都是十惡不赦之人,對於那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來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根本就沒有半點懼怕之心。
若是各軍主將不時刻戒備的話,一旦那些囚徒發生暴動,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即使他們身上有數種限製手段,可依舊不可小覷。
畢竟是能夠犯下滔天大罪的,又有哪一個是庸人?
城牆下麵那一個個帶著鐵鏈的囚徒,或是推著土石,或是扛著木材,就在城牆之下不斷穿行,汗如雨下,但卻沒有人停留,哪些守關軍士手裡的鞭子,可不會有半分留情。
禦魔關的城牆或許不是最高的,但絕對是最堅固的,因為那一個個身陷囹圄的囚徒,就是最好的勞動力。
廖北華看著那在城牆之下,一個個忙碌的身影,目中的警惕稍稍放鬆了些許,按在長劍上的右手也緩緩放鬆了下來。
這位將軍的目光從城下移到了遠方,入眼皆是朦朧一片。鎮寒洲的空氣向來都是汙濁的,那是魔氣混入的表現,在那層灰蒙蒙的霧霾之下,所看到的遠方隻是一片朦朧的模糊。
這等視野之下,守城可不簡單,隻是他卻並不擔心這個。禦魔關既然敢雄踞於王朝的最北端,自然還是有幾分依仗的。
不說其他,單單是在關外所隱藏的幾十處暗哨,和那層出不窮的陷阱,便可以說是徹底杜絕了被魔物無聲無息地摸到城牆下的可能。
除非有人能夠在同一時間,殺死鎮守在各個隱藏哨所中的十幾位偏將,否則便不可能打破這座籠罩在禦魔關之上數百年的天羅地網。
“真是平靜的一年呐。”
這位廖將軍看著遠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真的平靜嗎?在這座禦魔關裡麵,幾乎每日都有人死去。這裡的魔氣已經相當濃鬱了,雖然城中設下了陣法,但也不可能完全阻擋那股魔氣的侵蝕。
尤其是那些長時間待在城池外麵的囚徒,他們的修為大多都已經被禁錮了,在這種魔氣侵蝕之下,所受的損傷自然可想而知。
隻是這些在廖北華的眼中,卻已經是十分難得的平靜了。
在他固守禦魔關的這幾十年裡麵,大大小小的魔物暴動足足經曆了十幾次,當年隨他一同前來的八位戰將,如今也僅剩下他一人了。
幾十萬大軍雖然皆有修為在身,但是大多卻都隻懂得一些粗淺的練氣之術,這般軍隊若是在其他地方駐守城池,或許稱得上固若金湯,但是在這禦魔關裡麵卻算不上什麼。
一旦麵臨魔物暴動,損失的軍士可都是以萬計數的。
所以對他這樣的老將來說,沒有發生魔物的暴動,也沒有囚徒反叛,這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平靜了,隻是他也不知道,這樣的平靜還能夠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