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葉寒靜靜地看著他的模樣,似乎滿意了不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隻要你並無二心,太煞噬鬼陣便永遠不會發動,我知你是玉神宗的末代傳承,隻要你全心效力,將完整的修持之法傳授於你也並非不可
玄天道宗百廢待興,宗門道場雖然懸於九天,不願多與世俗牽扯,可為填充門下弟子,也不得不派遣門徒回轉世間,以招收座下良才
隻是我那新收的弟子修為太低,即便有本座指點,也難以行走世間。無崖子,看在你與他還有一段香火之情的份上,便由你隨他走上一遭
隨著這淡漠而宏大的聲音在虛空之中回蕩開來,在那大殿門前,突然又有澎湃的灰霧彙聚而起,隨著一道無形的空間波動傳開,一道人影緩緩凝實。
無崖子轉頭看去,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似乎就連他身上被設下的禁製都遺忘了許多,一時詫異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還活著?”
葉寒從灰霧之中走出,驟然間聽到這麼一句問候,不由得有些氣悶。
這老小子話裡的意思,莫非是覺得我不可能活著?其實想來也對,當初無崖子將他坑到神壇裡麵之後,不曾料到青冥道劍之靈驟然間複蘇,他自己的意識瞬間便被鎮壓了下去,對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一無所知了。
他對葉寒並不了解,自然不曉得葉寒有係統幫助,雖然他知道葉寒有著詭異的手段,收走了獨孤劍的屍骨,可他絕不可能想到葉寒竟然有著煉化天屍傀儡那樣逆天的秘法。
也正因為如此,他在麵對獨孤劍的時候,雖然能夠察覺到幾分熟悉,但卻一直不曾看出那位神色清冷的白發劍仙就是當初被鎮壓在冰雪之中的劍王骸骨。
在他的料想之中,葉寒應當在那神壇之中被煉化成了虛無才對,當他重新醒來之時,甚至都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歲月。
他所存身的這把青冥道劍,畢竟是一件準道器,哪怕在大宗門裡麵都是少之又少的。
這方山門洞天之內,隻要有武者存在,自然不可能抵抗住這件寶物的誘惑,修為通天的武王或許不足以壓服一件準道器。
但若是有著足夠數量的武者出手坐鎮,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也是可以強行將之收服的。
更何況如今執掌著青冥道劍的獨孤劍,也是一位修為通天的入道王者,憑入道武王的神通,將之攝服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隻是他卻並沒有想到,他本以為已經化作飛灰的葉寒竟然還好端端地活著,甚至來到了這座象征著至高神權的神殿,以另外一種身份出現在他的麵前。
至尊門徒!
葉寒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也不曾理會那淩空懸浮的獨孤劍,而是對首位之上的神座行了一個弟子之禮,口稱師尊,恭敬萬分。
在無崖子的眼中,那尊王座上麵並沒有什麼異狀,他依然被濃鬱的灰霧籠罩在其中。根本就看不清身形樣貌。
隻是他卻不可能知道,剛剛還坐在王座之上的人,現在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撤下了所有的防護,而那尊王座上麵隻有一道虛影,維持著高深莫測的形象。
這就是葉寒想到的辦法,玄天道宗的宗主和來自寒羽王朝的寒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葉寒並不準備將它們混為一談。
可他們二人之間必然也是要有著聯係的,而師徒之間的名分自然足以維係這兩個身份之間的紐帶。
玄天道宗會是寒王府身後的靠山,日後誰想動他,都勢必要掂量一二。而寒王府則為玄天道宗源源不斷地送來新鮮血液,為這方玄門修養生息。
現在葉寒做的,便是讓這兩個身份同時出現在無崖子的麵前,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唯有張弛有度,才能徹底讓眼前這個人聽從號令。
山巔神殿之上,無邊的灰色席卷不定,其中的王座與人影都被迅速遮蔽了起來,再也看不清了。
這方古老的山門又恢複了沉寂,而且這個沉寂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退去的。
畢竟此時宗門之中的武者,大大小小也不過一掌之數,單憑他們可還撐不起這麼一個龐大的山門。玄天道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在遙遠的寒羽帝都,已經臨近三更天的巨大城池顯得十分寂靜。
這座屹立在極北之地的龐大都成,宛如天地之間的神跡,那高聳的城牆,通天的陣紋無一不訴說著它曾經經曆過的輝煌曆史。
此時這座城牆裡麵並沒有多少喧鬨之聲傳來,除了守夜的衛兵和鎮守在城牆之上的守城者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進入了沉睡之中。
佟佟彤………
隨著幾聲沉悶的敲擊之聲,一個年邁的打更人從街道裡轉了出來,猛然間接觸到這極北之地的寒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棉衣,好半天方才緩過勁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老邁的聲音傳遍四周,這個老頭看到四下裡無人,便隨手從腰間解開一個並不太顯眼的小葫蘆,拔開塞子送到嘴邊猛灌了兩口。
這一瞬間,他那被寒氣凍得發白的臉龐立刻又紅潤了起來,隨著一個響亮的飽嗝,一股濃烈的酒氣從其口中傳出。
“他奶奶個腿,這鬼天怎麼越來越冷了?”
他在這城池裡過了大半輩子,本以為習慣了北方的極寒,可段時日裡的寒意依然讓他難以忍受。
老人像藏寶貝一樣,又將這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葫蘆塞回了腰裡,又緊了緊身上破舊的棉衣,再度迎著寒風罵罵咧咧地走了下去。
這一葫蘆老酒可是他的寶貝,如果不是這東西撐著,憑他現在的年紀如何能夠堅持得住夜間打更。
打更人並不是什麼好工作,但到了他這個年紀能糊口的活計已經不多了。。
不過在看過城外的那些朝不保夕的獵戶之後,他對自己的活計又十分滿意了,不管怎麼說,他是住在城裡的人。
而且還是在帝都裡麵,不管怎麼樣,至少性命無憂。這裡可是王君腳下,那可是整個極北之地最尊貴的人,有誰敢在此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