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青年人口中的話語十分惡毒,但是卻沒有人敢對他加以反駁,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在青年的腰間懸掛著一枚玄鐵令牌,一個巨大的“黃”字十分乍眼。
那是黃山侯侯府的令牌,這個看上去有幾分惡毒的青年顯然就是黃山侯府那位向來目中無人的世子大人。
石台上的眾多勞工又重新移動了起來,隻是腳下的步伐和先前相比仿佛又沉重不少。隻是不知道是他們身上重物的緣故,還是因為他們的心上壓了一層陰霾。
那些站在廣場邊緣的士卒也收回了目光,雖然眼中隱隱之間閃過一抹不屑之色,可卻也沒有人去直接嗬斥於他。
雖然他們對這位紈絝的世子大人十分不屑,可是也沒有人願意直接與他對立。這畢竟是一方侯府的世子,即便再不成器,身份也尊貴得很,絕對不是他們幾個小小士卒能夠無視的。
隨著那名斷腿漢子的哀嚎之聲逐漸減弱,跌坐在地上的另外三個人方才如夢初醒。立刻連滾帶爬地圍了過來,用他們那還有些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抓緊那個木箱的邊緣。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太過於恐懼了,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將這個箱子抬起,而被箱子壓住右腿的那名漢子也停下了哀嚎之聲,臉色慘白地仰麵躺在了地上。
斷腿之處的痛苦雖然難以忍耐,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他心中真正的絕望。當他的右腿斷去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真的完了。
雖然他此生不求功名利祿,但依然想為妻兒父母搏一個生活無憂,雖然在這裡幫工拿不到太多的酬勞,可他畢竟還年輕。
憑他的年紀,至少還可以乾上二十年,到那時即便他已經垂垂老矣,可他的子女應當已經豐滿了羽翼。
這些都是他的願望,也是他堅持下來的念想,隻可惜這所有的一切在剛剛的那一鞭之中,都已經支離破碎了。
最底層的低階武者,斷去了一條腿之後無異於成了廢人,特彆還是在這魔物迭出的鎮寒洲,毫無疑問會是一個累贅。
這個漢子兩隻手掌微微彎曲,似乎想要將手下的石台抓碎似的,微微閉起的眼中掠過一抹怨毒之色,一口鋼牙近乎咬碎,不知在想著什麼。
另外三人合力,最終也沒能將這個砸落的木箱抬起來,倒是那個剛剛甩出鞭子的青年緩緩的走到了這邊,看著那依然徒勞無功的三人,眼中閃過嘲諷之色。
“廢物就是廢物,三個人竟然連這麼輕的箱子都挪不動,還要你們何用?”
青年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沒有握住鞭子的左手,抓在了木箱的邊緣,手指微微握緊,虎口之上似乎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一股無形的氣浪向四方散開,將那三名還在竭力挪動木箱的漢子震退開去,已經到達極限的他們直接“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起!
隨著青年眼中閃過一抹墨綠的色澤,一聲低喝從他口中傳出,而這個木箱則在一陣震顫之中,緩緩離地而起。
那三名被震退的漢子眼中閃過震撼之色,他們幾個是親身經曆的人,自然知道這幾個木箱有多麼沉重。如果不是這方石台材質特殊,又被銘刻了陣紋,恐怕單單這箱子落地所產生的力量就足以將青石震裂了。
可是現在那合他們四人之力都難以搬挪的木箱,竟然被眼前這個看上去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青年單手舉了起來,這一幕所造成的震撼可想而知。
碩大的石台之上再度寂靜了下來,莫說那些搬挪木箱的勞工,即便是在四方戍守的兵卒也不由得微微側目。
顯然這個一向以紈絝著稱的黃山侯世子突然露出這麼一手,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莫非他平日裡的紈絝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在人群之中,隻有一個身穿黑色麻衣的短發少年看出了些許端倪。
這一個木箱的重量起碼要數萬斤,想要單手將它舉起,起碼也要有武師境界的修為。而像他這般舉重若輕的,恐怕尋常武師也難以做到。
可一個紈絝子弟會有武師境界的道行嗎?
這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但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些,顯然是用了一些巧勁。
人力有限,難以搬動重物,可借助法寶卻可以發揮出遠超自身的力量。
在寒寧的眼中,這個一身錦袍的青年雖然僅僅隻用一隻左手觸摸著木箱,可在他的眼中卻注意到了,原本纏繞在他右手上的皮鞭已經短去了一截。
那隻是一件法器,並不存在可以隨心改變模樣的能力,很顯然,這看上去短去的一節是另有用處了。
寒寧眼睛微眯,忍不住在心中撇了撇嘴。打腫臉充胖子的,他見過不少,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得這麼露骨的,還真沒有幾個。
那個皮鞭並沒有隱藏到哪裡,而是在他剛剛甩動鞭子的時候被他悄悄地探入了衣袖裡麵。皮鞭千變萬化,柔軟就是它最大的特點,借著鞭子這樣的特性,他將這個皮鞭透過衣袖,橫過自己的脊梁,纏繞在了他的左手臂上。
運用靈力加持在這長長的軟鞭之中,想要抬起這麼一隻木箱自然算不上艱難。
這與其說來是被他用力量舉起的,倒不如說是一件法寶被元氣激發之後強行將其撐上去的。不過這種方法也隻能騙騙一般人罷了,真正的武道中人自然可以一眼看破這種小把戲。
隻是在這個時候,這方石台上麵很顯然不會有修為高深的武者坐鎮,若非如此,也不會輪到他一個侯府世子在這裡囂張跋扈。
他這麼乾是想要做什麼?
寒寧跟葉寒的時間太久了,也受到了葉寒的影響,漸漸有了幾分陰謀論的感覺。在察覺到了這個侯府世子的做法之後,他下意識的就按照葉寒的思路去猜測他的目的。。
在這玄台之上如此一鬨,根本不會對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除了能讓他出個風頭,享受享受這些低階武者的注目禮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
莫非他就是想要享受享受眾人仰望的目光,才搞出這般烏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