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啪!
隨著最後一聲鞭響傳出,寒寧猛地一咬牙,就想要和他硬拚下去。
他自己畢竟是一位大武師,在這傳送陣台之中,基本上沒有能與他持平的武者,而這龐大的傳送陣法開啟的方式也並不算太過困難,那諸多靈石早已經鑲嵌完畢,隻要他將啟陣之物安放到陣眼之處,便可以強行開啟傳送。
再這樣下去,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情,倒不如趁著現在諸多高階武者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以雷霆手段奪下這座龐大陣法的控製權,強行激發陣法。
如此硬拚,比起原來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方式明顯要下乘了許多,其中也存在了許多不確定性的危險,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就在寒寧準備爆發自己真正的力量,用這個巨大的木箱直接砸死身後青年的時候,一股驚人的氣勢便從那石台邊緣的塔樓之中爆發了出來。
“大武師級彆的氣息?不對……這是……”
寒寧麵色微變,目中的神色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止住了自己手中的動作,重新變回了原來那個神情木訥的少年。
無限接近大武師的氣息,甚至比起尋常大武師還要深厚幾分,隻有一個人達到如此境界。
他竟然親自過來了,不怕牽連上身嗎?
寒寧略微低下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很快便隱匿了下去。
在那塔樓之上的氣息爆發之時候,一聲有些蒼老的大喝,瞬間傳遍全場,就連向來無法無天的黃兆輝都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根剛剛甩起來的長鞭也被壓迫到了地上,仿佛千鈞之重,難以舉起。
“誰在此地撒野?莫非不知道今日流轉的貨物是我護城軍的物資嗎?!”
蒼老的聲音傳出,一道身穿鎖子戰甲的身影便從那塔樓之上一躍而下,看到這個身影,在兩邊戍守的士卒儘數行禮,而黃兆輝卻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此時走出來的正是陳禁,陳老將軍終於還是坐不住了,若是任由這個人繼續如此妄為下去,寒寧身份的暴露便是必然的事情了。
若是真的到了那種山窮水儘的地步,以寒寧的性格絕非是可以束手待斃之人,若是真的將他逼到了死路,他的爆發可比先前的那名青年壯漢要可怕的多。
隻是作為軍伍出身的陳禁,他對神禦郡城的了解顯然要比剛來幾日的寒寧更加深刻。
這裡畢竟是神禦郡城的統禦之內,如果寒寧在此地用強的話,即便他有著大武師的修為,想要激發大陣離開也絕非一件易事。
神禦郡城孤懸於外,在外有魔物虎視眈眈,在內也有不少亡命之徒伺機生事,城中的戒備之緊在諸多城池之中首屈一指。
隻要此地驟生變故,軍中的幾員大將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將一切危機都扼殺在搖籃之內。
雖然為了以防萬一,他早就已經將開啟陣法的方法告知了寒寧,可不知為何,他依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隱隱之間想要阻止寒寧硬來的打算。
在陳禁躍下塔樓之後,另外一名身披戰甲的身影也沒有耽擱太久,便跟著他落到了石台之上。
“陳將軍何必動怒,傳送之前這等小打小鬨早已是司空見慣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延誤了物資流轉,這事你大可放心……”
在他身後跟過來的顯然就是趙瀾,他沒有想到這位老將軍竟然會突然做出這等反應,見到陳禁直接從塔樓之中躍了下去,他在微微一愣之後也隻好隨他而下。
在他看來,這位陳將軍的所為顯然是多此一舉,不過幾個賤民罷了,即便剛剛那個少年略有幾分奇異,又能翻起什麼浪花?
他不由得在心中嘲笑,這位老將軍隨著年齡越大,膽氣也逐漸衰竭,恐怕在他料想之中的解甲之日也離之不遠了吧。
陳禁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趙瀾的笑容一言不發,直到這位中年將領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再也掛不下去了為止。
“大可放心?嘿嘿……這幾年來哪一次的物資能夠如期交付?不是拖延半月,就是缺斤少兩,你倒是與老夫好好說道說道,何為放心!”
陳禁冷笑出聲,絲毫不給這位趙將軍留半點顏麵,讓他的臉色化作鐵青之色。
被指著鼻子罵,可趙瀾卻不敢直接反駁他什麼,護城軍的軍資短缺之事早就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早在他接手這守陣將軍的差事之前,對護城軍軍資的截留便已是司空見慣,在他的手中也隻是一切照常罷了。
護城軍駐守城牆之上,每日都要麵對海量的魔物,所以說危機四伏,十分凶險,但卻是一個不可否認的聚金之地。
這傳送陣法轉挪城外,用來出售交易換取物資的魔骨和皮毛,除了那些商販收購而來的,大部分還是出自四大護城軍那裡。
除了城池之上的軍伍,又有哪支隊伍沒日沒夜地和魔物打交道,也沒有人能夠拿出如此之多的魔物屍骨,取出如此數量的魔骨寶料了。
隻是如此之多的寶物從他們手中流轉,如果說不心動,那根本就是假的。城池挪轉之間,所遊走的各大將官手中多多少少都會克扣一部分。
護城軍那裡對此事自然也是知曉的,隻要他們克扣的不太過分,缺少一些邊邊角角,也懶得與他們計較。
畢竟要走這傳送陣的道路,他們在取回物資的同時自然也要分出些湯水,用來安撫各軍,如若不然的話,隻怕早就釀成事變了。久而久之這也就成了慣例,倒也沒有人刻意提及。
但是這幾年,有一些人很明顯的食髓之味了,苛扣截留數量的越來越多,再加上這段時日城外的魔物明顯殘暴了不少,數量上也遠非前些年可比。
若是護城軍的軍需再被苛扣的話,莫說底下的諸多將士,即便是像陳禁這樣的護城將軍都要不滿了。。
陳禁看著臉色已經憋成豬肝色的趙瀾,似乎有些懶得理會他,雖然剛剛他僅僅隻是借題發揮,但所說的全部都是實情。
看這個趙瀾的模樣,很顯然他的手底下也並不乾淨。正所謂“過手扒層皮”,那些被苛刻過分的軍需糧餉顯然不止過了一個人的手,自然也不止被扒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