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蘊含著無儘雷霆的光柱從岩層之下貫穿而上,站在其中的那十幾名士卒都未曾反應過來,在他們眼中疑惑之色還沒有淡去的時候,整個人便已經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
那道粗壯的雷霆光柱繼續向九天之上貫穿而去,所過之處,一切都被煉成虛無,直到最後似乎連那蒼穹之上的雲海都被撕出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那道神光,整座郡城都清晰可見,那一聲蘊含著古老凶煞氣息的怒吼,更是傳遍了數千裡的方圓。
城池之中,一個個府邸之內,在這一刻驟然間傳出戰鼓隆隆之聲,一個個身披戰甲的身影紛紛從中走了出來,各展手段,向那神光顯化之地飛速趕去。
驟然間遭受到了這等打擊,即便是這些披甲士卒也慌亂了起來,特彆是在主將離陣之後,群龍無首的他們更是分崩離析。
剛剛結成的戰陣土崩瓦解,那隱隱之間彙聚起來的浩瀚之力也在這一刻化作了虛無,數百位披甲士卒的戰氣都降至了穀底,王朝的戰陣更是不攻自破。
這一切都發生在陳禁的眼前,讓他下意識的攥緊了袖中的鐵拳。
實在是太可笑了,王朝的戰陣豈會如此不堪一擊,數百人的力量彙聚在一起,即便不能抗衡剛剛的那道雷霆之力,也不至於就這般土崩瓦解。
看著那逐漸散亂起來的士卒,那十幾位軍士已經被雷光煉成虛無,這一片狼藉的地麵之上隻有他們殘留下來的破碎殘甲還在昭示著剛剛的悲涼,陳禁忍不住咬緊了牙關,怒視著剛剛離陣逃走的趙瀾。
果然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這樣的白癡是怎麼做到一營主將的位置的?
趙瀾自然也察覺到了陳禁憤怒的目光,看到這已經土崩瓦解的戰陣他也有些手足無措,剛剛他的選擇確實失誤的過分,所以縱然察覺到陳禁的憤怒,他也沒有轉頭回視的勇氣。
在這巨大的廣場中心,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窟窿,透過那個深井一般的洞窟,他隱隱之間可以看到地層之下似乎有著另外一片天地。
其中閃爍著瑩瑩寶光,散發著璀璨陣法之芒,趙瀾僅僅隻是向那裡撇了一眼,便不敢再繼續看了。在那黝黑的地下,除了陣法紋路的光澤之外,他還察覺到了另外一股氣息。
那是一股無比凶煞的暴虐之氣,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是一頭發狂的凶獸被禁錮在裡麵似的。
作為這方軍營的主將,這股氣息他縱然沒有見過,也並不陌生。作為這連綿大陣的核心,除了維持陣圖基本的穩定之外,自然也缺少不了絕殺之術。
每一座城池都有著這樣的陣法,這座陣法核心並不像銘刻在城牆之外的那種絕世凶陣,動不動就有可能血祭一方。
但是這城池之中的陣法,絕殺之術也絕對不弱,畢竟在這充斥著魔物和魔氣的土壤之上,人心可都談不上良善。
神禦郡城那一層的陣法所銘刻的是一方荒古獸神圖,據說是由流傳無數載的異獸精血銘刻而成,在這大陣的中心還嵌入了一枚荒古異獸的玄骨作為陣眼,全力激發之下,所爆發出的威能甚至堪比王道。
隻是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人逼得守陣之人將這座陣法的力量完全展開,故而稍微年輕一點的將軍大多都已經不知道這傳送陣台之下還另有乾坤了。
他們隻知道這方陣台中心的那座石亭是守陣陣法大師的靜修之所,卻不知道在那石台之下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感覺到腳下的巨震已經緩緩消弭於無形,那通天徹地的雷光也早已散儘,趙瀾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由得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根據典籍之中的記載,這座獸神陣圖的力量如果完全展開,整座陣台所籠罩的範圍都會化作雷海界域,其中的生靈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畢竟是供奉凶獸的大陣,這座陣法之下所隱藏的力量本來就是與人魚死網破的手段,若是不給這頭異種足夠的血食予以供奉,又如何從茫茫歲月之外,借來它的力量加持在陣法之中。
這些事情本來都是城中的大秘,整個軍營裡麵除了他這個主將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曉了,故而他才會在察覺到地層的巨震之後忙不迭地逃離開來,甚至連身邊的部將都顧不得了。
這一座陣法若是完全展開,莫說他們,恐怕就連他趙瀾都是要化作被獻祭的祭品。如此恐怖的陣法就這般深埋在地底,這讓察覺到凶煞之氣的趙瀾如何不恐懼?
這座軍營和護城軍相比起來確實要安穩的多,平日裡根本不會有任何異狀發生,長久以來的安逸已經讓他的骨頭都軟了,自然丟失了軍伍之中的血性。
時間的流逝已經讓他漸漸忘記了,隻要是戰場上,哪裡會有絕對安穩的地方,這方陣台之下的力量或許某一日就會成為斬落在他們頭上的斷頭刀。
“好險……那個小鬼,竟然讓玄苦大師激發了獸神陣圖的力量?”
趙瀾眼中的驚懼之色還沒有完全淡去,和他察覺到那些尋常陣紋複蘇之時的欣喜不同,在察覺到地下的那股凶煞之氣時,他幾乎被嚇破了膽子。
連玄苦大師都難以與他抗衡嗎?以至於不得不激發了這座堪稱玉石俱焚的陣法!
即使這獸神陣圖並沒有完全展開,所發揮出的力量也足以扼殺大武師了,那個不足弱冠之齡的小小少年,有如此修為?
趙瀾對於石亭之底的那位老人是十分敬重的,那位老先生是一位從戰場上幸存下來的陣法大師,在他幾年前隨軍之時,所布下的大陣就曾經煉死過武宗境界的武者。
如今他雖然老了,可是衰敗的隻是肉身氣血,他對於陣法之中的感悟,比起當年絕對要更加深厚,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執掌神禦郡城之中這如此重要的大陣。
感覺到那巨大的深坑下麵依然不曾散儘的凶煞之氣,趙瀾微微打了個寒戰,卻也不再猶豫,飛快地收攏起這方石台之中散亂的軍士。
能夠立在戰陣的中心,站在他這位主將的身旁,死去的那十幾人毫無疑問都是軍中的精銳,甚至連他自己的兩位副將都未能從中逃脫出來,若非如此,又豈會亂成這樣的一盤散沙。。
看著那明顯萎靡了許多的諸多將士,趙瀾的心中也十分沉重,隻是他並非哀悼死去的那些士卒,他隻是覺得在布陣之時出了如此敗筆,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隻怕會影響到他的升遷。
如果要是讓陳禁知道他此時想的什麼,恐怕一口老血就能夠噴到他的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