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三位王座之間所思量的一切自然不為外人所知,無論是震嶽上將軍,還是那名走城牆如履平地的年輕女子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將要入定的模樣。
隻是他們不言不語之時,卻一個個都支起了耳朵,仔細地聽著。顯然對他們來說,王座之間所商議之事,也是他們平日所難以接觸的隱秘。
即便是統禦萬軍的上將軍都是如此,這也是為什麼震嶽會先一步將四方甲士儘數摒退的緣故。
兩個人支起耳朵仔細聽也就罷了,若是這城牆之上支起了一排的耳朵仔細地探聽,這像個什麼話,必然會引起王座責罰。
“惟今之計也,隻有將本城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儘述上稟王君了……”
沙啞的聲音從三人的中間幽幽地響起,無論是壯漢模樣的甲王,還是那名中年美婦,在他說話的時候都閉口不言,顯然對站在他們二人中間的,那位骨瘦如柴的男子充滿了忌憚。
“先前將那兩位宗師吸引到中心陣台之地的那名少年,可曾查到什麼端倪?”
公孫鶴正保持著入定的模樣,此時見到王座又將話頭問到了她的麵前,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隨即微微低頭言道“三位王座等候,時間過於緊迫,末將未能詳查,還望恕罪。”
那位女性王座眉頭微皺,可中間那位枯瘦的王侯卻並沒有什麼介懷之色,微微點頭道“那個少年的身上有同道之人的氣息,是應當詳查一二。”
“同道中人?”
甲王似乎略有幾分不解,顯然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確實是同道中人,或者說是曾經的同道,至少有王座五重天的修為,隻是這位道友不願意與你我照麵,自然也不可強求啊。”
這名枯瘦的男子嘿嘿一笑,眼中露出一抹陰冷的光芒,顯然他並非像其口中所說的這般不曾強求,隻是沒來得及出手拿下他罷了。
聽到他這般說來,莫說甲王,就連旁邊的那名美婦都不由得變了臉色,王道五重天,這等境界已經超越了他們二人的修為,也難怪他們不曾察覺到。
那個少年的身邊隱匿了這麼一位存在,那又為何會使得他自己落入那等險境,瀕死還生之下,才不得不遁入虛空。
“那是曾經的同道,如今已經落入了魔道,若是被你我察覺,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直接鎮殺當場。”
聽到男子的話語,甲王和那名美婦這才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同時眼中的忌憚之意也不由得濃重了三分。
墮入魔道的武王,論及戰力比其生前還要更加恐怖三分。
而且法體被魔氣侵蝕,早就已經成了非人的怪物,不懼痛苦,不畏損傷,哪怕被活生生地肢解也能反咬你一口,實在是難纏的存在。
若是被人察覺到了蹤跡,在這郡城之中突然出現了一位王道五重天的入魔武王,恐怕他們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傾儘全力,在他徹底展露真身之前,便將其鎮死在此,即便是發動城中的陣法也在所不惜。
隻有真正見識過魔道王者恐怖之處的人,才會真正理解他們此時心中的忌憚是從何而來。
這樣的存在若是全麵爆發起來,讓他毀掉半座郡城都不是不可能的。
“等等,玄骨兄,依你所說,那位入魔的王道便跟隨在那小鬼身邊。”
甲王似乎想起了什麼,目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出言詢問道“既然如此,那個小輩為何還能保持著神誌,區區一個大武師,如何能夠不被王道級彆魔氣侵蝕?”
寒淵魔氣也有著等級之分,或許在外天地之間肆虐的魔氣還稱不上令人談之色變,可那些侵蝕了生靈之後,又從生靈體內化生而出的魔氣,可就讓人有些避之不及了。
從尋常生靈體內化生而出的,還談得上弱小,修為高深的武者倒還能夠運功抵禦,可是侵蝕了一個王道五重天級彆武者的魔氣,已經算得上是天災級彆的了吧。
即便是武王高手見了,都要退避三舍,不敢沾染半分,憑一個大武師境界的小輩,如何能夠在它的侵蝕之下保全?
那名中年美婦也是同樣的疑問,她可不相信這會是什麼意誌堅定的緣故,當侵蝕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即便是鋼鐵打造的意誌也不可能承受得了。
那名枯瘦如骷髏的男子聞言並沒有出言解釋,而是同樣嘿嘿一聲怪笑“恐怕那個外來之人,也想要知道這個原因吧。寧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惜施展神降之術,卻在最後的關頭被自己請來的神靈吞入了腹中,真是一個可憐之人……”
那沙啞的聲音摻雜著幾分古怪的音色,就像喉嚨破了一個窟窿,涼風灌進去的感覺似的。再看他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讓人無論如何都和同情這個字眼扯不上關係。
彆說震嶽和公孫鶴兩人覺得寒毛倒豎,即便是同為王座的甲王和那名美婦都不留痕跡地向兩邊挪開了一步,顯然對這人的聲音十分的不適應。
不過托他的福,至少有很多事情都能解釋得通了。
或許那位外來的宗師彆有念想,也或許他正是為了那個少年而來,之所以顯化神通秘術,不惜硬拚兩大宗師,就是為了這個少年身體被魔氣糾纏,卻不曾墮入魔道的緣故。
落日國的武者,或多或少都修行了些式神之法,這種法術和傀儡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式神不像傀儡一般能夠久遠留存,同樣傀儡所爆發出的戰力也不如式神一般霸道猛烈。
但無論是傀儡術還是式神法,都和施術者有著神念和血脈上的聯係,均不可沾染寒淵魔氣。。
一旦發現傀儡或者式神的身上被魔道氣息所糾纏,即便是再珍貴的式神傀儡也必須壯士斷腕,切斷與之相連的神念與血脈,如若不然的話,那絲絲縷縷的魔氣順著這道神念蔓延過來,便會在不知不覺中將法主化為一頭魔物。
這是一條鐵律,被無數先人用自身悲鳴驗證清楚的鐵律,一道生死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