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水榭樓閣的頂層,那座靜室之內,此時正有兩名女子相對而坐。
其中年少的那人正緊閉著雙眼,雙手在胸前結成法印,一股無形的神力正在她的奇經八脈之中奔湧穿行,映照著她的軀體之上也是一片幽藍色的神光。
而那名稍顯年長的,倒並沒有入定沉寂,而是緊緊皺著眉頭,看著那名少女,雙眼之中蓄滿了擔憂之色。
隨著時間推移,房中的燭火微微跳動了兩下之後,那名雙眼緊閉的少女終於有了動靜。
在她的身體之上所不斷遊走的幽藍色神光,在積蓄到之時卻並沒有收功於丹田之中,而像是受到了什麼乾擾似的,竟然有幾分不能掌控的模樣。
少女胸前結印的雙手微微顫抖,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真元修為不能把持,對於武者來說,可是相當要命的一件大事。
真元不聽號令,元力四下遊走,或是震蕩經脈,或是衝擊丹田。好一些的,便是真氣逆行走火入魔,壞一些的,便是衝破丹田震碎經脈淪為廢人,若是再倒黴一些,讓那真氣衝入心脈之中,那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公孫鶴堂堂一位宗師,怎麼可能把持不住自己的修為,縱然她尚且年少,可是這一身道行可都是她苦苦修持,打磨而來的,又不是那些用丹藥強行堆積上去的廢物,怎麼可能呈現今日之貌。
隻是在她的體內,除了奇經八脈之中遊走的真元之外,在她的胸口之處,還有著一道蒼白色的神光微微閃爍。
那道光芒十分的微弱,但卻隱隱生輝,沒有半點將要熄滅的樣子。而且這道神光,無論是氣息還是神力都和公孫賀截然不同,那股陰冷到如屍似鬼的模樣,顯然並非正路。
這到異種力量,便是使她落入這般境地的罪魁禍首,即便是公孫鶴自己都沒能察覺到,自己是何時被人以這種詭異的力量侵入了體內的。
其實也不怪她,一位王座布局下手,即便是羽王都沒能察覺,更何況是她呢。
每當公孫鶴的真元在奇經八脈之中遊走之時,這道微弱的光芒便如燭火一般跳動起來,讓少女經脈之中的元力儘數震蕩起來,沸騰一般,令她氣血翻湧,不受掌控。
蒼白的光芒微微收斂之時,在冥冥之中似乎化作了一個小小的鈴鐺。
不,或許不能稱作鈴鐺,那是一口縮小了不知多少倍的銅鐘,每一次神光跳動,就仿佛被撞響的神鐘一般,震蕩出一圈又一圈宛如實質的漣漪。
那無形的力量便是令她真元沸騰的罪魁禍首,那漣漪所過之處,讓少女體內的修為不受掌控地翻湧起來,若非他這一身修為十分凝實,恐怕早就已經逆行入魔了。
即便如此,少女真元運行的速度也是十分緩慢,一點一點宛如龜爬一般,還時不時會衝擊到經脈五臟,引得她氣血翻騰。
短短一個小周天下來,便已經花費了她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這股詭異氣息對她的影響不可謂之不大。
少女將這一身修為儘數歸攏到丹田之內,那道蒼白的神光也緩緩平息了下來。一切都仿佛恢複了平靜一般,但公孫鶴知道,隻要她稍一動用元力,那道詭異的白鐘便會再次鳴響,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孫鶴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盤坐在她眼前的婦人,一雙鳳目之中不由得湧上了一抹淚花,但很快又被她強行壓製了下去。
“鶴兒,可是鎮壓下去了?”
邵千羽看到公孫鶴臉上的神情,心裡便不由得微微一沉,可她終究還是抱著幾分希望,開口詢問道,不過看到女孩兒臉上低落的模樣,她的心也不由得沉入了穀底。
“還是不行,每當我運功之時總是會發作起來,令我的真氣從經脈之中橫衝直撞,即便小心把持,也難免會傷到五臟,除非將真元徹底拘束在丹田之底,否則……”
說出這番話來,公孫鶴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十分黯然,對於一名武者來說,修為拘束在丹田之底,不可動用,這和廢了她有什麼區彆?
或許和一名凡人比較起來,她這麼多年修行而來的優勢,也僅僅隻是肉身強上了些許,懂得了一些武技戰法罷了。
葉玄骨這一招可謂是陰損至極,斷人道途,絕人武道,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邵千羽一拂衣袖,猛然間從那蒲團之上站起,麵露陰沉之色,帶著一股淡淡的寒意就要向門外走去,但是卻被公孫鶴匆忙之間攔了下來。
“姑母止步,莫要去了……”
公孫鶴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之色,她也從蒲團之上站起了身來,隻是明顯還有幾分搖晃,顯然剛剛真氣運轉那一個小周天的時候,讓她的氣血頗為翻騰,到現在都沒有平息下來。
“姑母,如今正是非常時期,天地異變在即,牛鬼蛇神其出,而且寒淵魔物似乎也有著噴湧而出,衍化魔潮的勢頭,在這種情況下,郡城三位王座可是缺一不可啊!”
邵千羽猛地轉過頭來,看著這個雖然比自己矮了一頭,但是眼中蘊含的堅毅卻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少女,一身氣息雖然已經平息了下來,但是臉上的寒意卻沒有散去半分。
“怎麼,他絕你道途,莫非還要讓本座忍氣吞聲不成?!”
邵千羽眼中的寒意幾乎化作了宛如實質的鋒芒,在她的身後羽衣之中,五彩的神光似乎映照出了繽紛的色彩,憑她現在的心境,若是見到葉玄骨,必然會大打出手。
兩位王座一旦真的豁出性命交起手來,郡城還能保下幾分模樣,可就真不好說了。
公孫鶴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之意,但還是堅定地擋在了門口,毫不退避地直視著麵前的這位王座,言道。
“師叔,當初在東城牆上,骨王之所以沒有動手,恐怕便是因為沒有徹底壓製住您的把握,您若是與他交手,又有幾分勝算?”
聽到這話,邵千羽那一對柳眉似乎想要豎起來一般,顯然憑她的脾氣來說,即便沒有勝算,她也絕對不會夾著尾巴做人。
公孫鶴自然也了解自家姑母的性格,隨即苦笑著說道“況且骨王既然已經做下了這等手筆,又如何不能算到您的反應,若是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又豈會這般激怒於您……”。
“即使您找到了那位王座,和他大打出手,他又怎麼可能化解我身上的這等禁術?除了平添一場雙王戰,又能有什麼好處?”
“還請師叔,以大局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