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禦魔關中,一座陰暗潮濕的牢房裡麵,有一座特殊的監牢坐落在這地穴的最深處。
這座牢房四麵都是堅實的牆壁,進出的牢門也是實心玄鐵鑄就而成,單單是這座牢門,少說也有上千斤的分量,若是一般武者,恐怕連撼動它都有些艱難。
這座牢房顯然就是先前齊周率人巡查之時,所看到的那座嚴密的監牢,也正如那老頭所說的那樣,這座玄鐵牢門確實足足有著九道鎖扣,扣扣相連,依靠蠻力恐怕即便是蠻王想要破開都要花些手段。
但是如今這九道鎖口卻已經紛紛打開了,那在牢頭口中已經十多年未曾開啟的沉重鐵門,此時也呈現出一種半掩之態。
而在那稍稍透出一縷縫隙的鐵門之內,牢房之中的情景卻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這座堅牢之中的空間雖然並不算大,但是比起平常的牢房,顯然要大出了一圈。放眼望去,那牢房之中除了角落裡的那個巨大的黑色鐵籠之外,餘下的地方竟然都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骸。
那是一具具形如骷髏的屍骨,一個個都保持著他們淒慘的死狀,看他們的衣著模樣,顯然大部分都是牢中的囚徒,但也有屈指可數的幾個穿著殘破的甲胄,顯然是這城中的守戍士卒。
不得不說,這牢房之中的獄卒當真是膽大包天,看那些屍體的模樣,大多數屍骨的眼中竟然還蘊含著些許愕然之色,顯然是臨死之時也未曾反應過來。
而那些士卒的屍骨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隻是在他們脖頸之處卻呈現著詭異的扭曲之態,明顯是猝不及防之時,被人從身後扭斷了脖子。
若是當初齊周推開了這扇鐵門,看到這其中的情景,無論那血晶對他有怎樣的吸引力,他也勢必不會放過這牢中的所有獄卒。
這那是牢房,分明是一座屍山!
此時這牢門之中的空間已經布滿了屍骨,縱觀左右,甚至難有立錐之地,若是說這裡唯一的生機所在,便是在那層層疊疊的屍骨中心,有一個單薄瘦小的紅發身影正坐在屍骨之上。
那好像是一個少女,一頭酒紅色的頭發披散開來,雖然因為九未打理而顯得亂蓬蓬的,但在這片屍骨汪洋之中卻顯得分外醒目。
這密密麻麻的屍骨讓人看著就覺得眼花繚亂,可那名紅發身影卻直接坐在那屍骨之上,而且神態自若,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之感,甚至還特地將三具屍首交疊在了一起,仿佛壘出了一方座椅似的。
而在那道身影相互交疊的掌心裡麵,一枚小小的水晶仿佛立在海水之中的遊魚一般,不斷地翻卷飛騰。
而在那水晶的下麵,赫然又是一具剛剛死去不久的新鮮屍骨,小小的水晶懸浮在那屍身的眉心靈竅之前,上下躍動之間,那麵目猙獰的屍體七竅之中隱隱有一縷縷的血氣升騰出來,如同活的一般,飛快地湧入那晶石裡麵。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屍體裡麵飛湧而出的血氣也越來越多,而那晶石也緩緩由透明化作了如血液一般的鮮紅之色,若是那位齊周將軍在這裡,便能夠認得出來,這樣的色澤與他手中的血晶簡直一模一樣。
隨著那晶石完全化作猩紅的色澤,少女腳邊的那具屍體也漸漸枯敗了下去,那原本還算血肉豐盈的麵頰之上很快便浮現出了青白之色,臉頰兩側的鸛骨也凸顯了出來,很快便化作皮包骨的模樣。
而這牢房之中,那密密麻麻的枯瘦屍體顯然正是由此而來。
似乎察覺到腳下的這具屍骨已經被榨儘了最後一絲血元,那名紅發身影也緩緩從那一堆屍骸之中站起了身來。
撇了一眼那淩空懸浮的血晶,直接一腳踹開了腳下的死屍,目光在周邊一掃,很快便注意到了另外一具還算鮮活的屍首,懶懶地走上前去,又重新繼續與先前一模一樣的動作。
也難怪這座牢房裡麵這麼多死去許久的屍身,卻沒有任何腐臭之氣,屍骨之中的血氣已經儘數被榨取了出來,所留下的隻有枯敗的乾屍,就如同那傳說之中的木乃伊一樣,自然難以腐爛。
隨著那血晶之中的紅色越發的濃稠,那紅發少女也漸漸褪去了懶散之色,兩眼之中似乎也專注了許多,原本用來攝拿血晶的,也從單手換成了雙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當她腳下的那具屍骨再度枯瘦下去的時候,那血晶之中的血氣也像達到了飽和一般,再也難以承載一絲一毫的血色力量了。
此時那血色結晶裡麵,所升騰的血氣已經濃稠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程度,即便是齊周和熊七手中的血晶也遠遠無法比擬,其中的血色幾乎化作了深邃的漆黑之色。
在察覺到血晶之中的血氣達到圓滿之時,那滿身臟汙的紅發少女似乎也全神貫注了起來,就像害怕驚擾到什麼小動物似的,一寸一寸地緩緩將雙手收了回來。
然而即便她如此謹慎,那已經緩緩懸停的血晶也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震顫,隨著那血色晶體的微微一顫,其中已經積蓄圓滿的血氣就仿佛尋到了什麼缺口一般,瘋狂地向外麵噴湧出來。
“嘖!”
披散開來的紅發之下,一張白得令人心慌的小臉已經皺作了一團,兩掌更是化作虎爪之形,似乎想要將那潰散開來的血氣重新壓縮進去。
然而那平時在她麵前甚是聽話的血晶,在此時仿佛完全失控了一般,即便她抬手堵上了一個缺漏,在另外一個方向也會很快再度崩出另一個缺口。
她逼迫進去的血氣還不如露出來的多,越來越多的血氣噴湧了出來,很快便在這牢房之中營造出一陣濃鬱的血霧,那濃稠的血腥之氣令人嗅之欲嘔。。
那紅發身影已經完全放棄了這徒勞無功的阻攔,看著那越發濃稠的血霧,越來越稀薄的血晶,乾瘦的胸口之處一高一低地起伏著,如同一個點著的炸藥桶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隻是令人有些在意的,是這名紅發少女的胸口,未免也太過一馬平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