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在那漆黑的魔氣籠罩之中,魔城的裂縫漸漸有愈合之勢的時候,又有一聲炸響自蒼穹之上傳來,一道連接天地,仿佛有著侵吞日月之勢的龍卷風暴自天邊席卷而來。
那通天的風暴之中所蘊含的並非尋常的風勢,而是一種被王道真元所凝,有著切金斷玉之力的罡風,哪怕僅僅隻是其中一縷微風,都有著斬碎尋常兵刃戰甲的力量,這等通天的風勢席卷而來,已近乎天威。
那暴風席卷而來之際,四方黑氣都被淩空絞碎,這座山穀之中的魔霧也隨之震蕩,隱約之間似乎被清出了一片真空的界域。
這股風暴從何而來?
風暴之中,一道身著青色袍服的身影立於旋風之中,在那青色的罡風之內,他卻如履平地,四周那狂暴的風勢未曾掀起他的衣袍,或許他已經和這狂風融為了一體。
能夠將這風暴之法玩到這等境地,在這北疆邊陲,隻有精修風之道法的風王古佑華才能做到了。
此時這位修為通天的王座麵色微微有些發白,顯然掀起這等天地之威,對他消耗也甚是龐大,不過這風暴也不愧是一位王座擺出的手筆。
那接天連地的風暴掀起了漫天雲海,放眼望去幾乎難以丈量,那通天的風勢席卷八方,將眼前這片山穀之中那厚重宛如實質的魔氣都被憑空掀飛了出去。
狂暴的風勢逆轉蒼穹,即便以這方天地的魔氣濃度,一時半會兒,四方的黑霧也難以將之彌補過來,眨眼之間,眼前的這座山穀似乎就變得清亮了許多,那濃稠的黑氣都已被他卷至了蒼穹之外。
四方黑氣倒卷之時,九天之上,那座閃爍著青綠色光芒的陣圖似乎微微閃動著,四方山穀的邊緣,上百杆陣旗迎風招展,一陣無形的力量似乎作用在這片天地之間。
這是他們二人先前所布下的那座大陣的力量,幻舞風華大陣籠罩的範圍極為廣泛,既可以隱匿蒼穹,遮蔽天機,將眼前的一方天地隱藏在寰宇之外。
同時這座大陣也可以幻化出一道無形的結界,雖然在這魔氣濃稠的霧氣之下,不可能將所有的魔霧儘數阻隔於外,但至少可以讓這座山穀之中維持短暫的清明。
在那暴風席卷之下,這座充斥著濃稠魔霧的山穀現在已經徹底掀開了那層霧障,即便尋常凡人在此,也可將這整座山穀攬入眼中。
放眼望去,山穀之中乃是一片漆黑的色澤,顯然,即便風王這狂暴的罡風能夠將這山穀之中的魔氣儘數席卷開去,可那被魔氣侵蝕無數載,早已徹底化作墨色的土壤卻是不可能恢複過來了。
而失去了那魔物的籠罩,在這山穀之下,那座漆黑的土石城池就顯得十分刺眼了,尤其是那土石要塞的邊緣之處,一道向外噴吐著黑色魔氣的裂縫更顯得十分醒目。
風暴之中的古佑華雙手呈托天之勢,雙掌微微捧起,似乎在托舉著什麼。隨著他雙手越過胸膛,那在他的周身之外,這連接天地的旋風也隨之轟然而上,近乎半數的罡風帶著那洶湧的魔氣消失在雲海之中。
那魔氣衝天而起的時候,古佑華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兩手之中所彙聚的力量緩緩散去,低頭看到那山穀之下,如巨獸蟄伏一般的魔城要塞,低聲喝道。
“葉玄煌,到你了!”
“知道了,何須多言!”
在古佑華的聲音落下之時,葉玄煌那粗獷的聲音卻從他的頭頂之上傳來,那霸道的氣息在無儘的罡風之中轟然而起,這位蠻王竟然如風王一般,同樣立足在這旋風之上。
那狂暴的勁風瘋狂地旋轉著,刺目的青色風刃猶如最鋒利的刀尖切割四方的空間,而在這暴風之中,卻有一道壯碩的身影屹立不動。
若是說古佑華的身體仿佛和這旋風融為了一體,那麼這在狂風之上踏空而立的蠻王,就是真正以自己的肉身硬扛這刺骨的風刃。
那密密麻麻的狂風在他的身上拂過,卻沒有留下任何一絲一縷的傷痕,更彆說有鮮血浮現了。這固然也有古佑華特意操縱,將最強的風刃避開他身體的緣故,可蠻王這肉身的強度依舊不可小覷。
此時在那狂風之巔,葉玄煌的氣息也像他腳下的罡風一般狂暴,他那一身真元似乎儘數沸騰了,狂暴的元力翻卷而上,王道法相映照周天,使他的身體散發著如實質一般的暗紫色光芒。
葉玄煌看著那山穀之下的魔土要塞,兩眼之中似乎閃過驚人的寒光,但他卻並未在第一時間出手,而是一直等到古佑華將山穀之中的魔氣儘數卷出之時,他才一步踏出,武王境四重天的氣息轟然而起。
葉玄煌微微向前踏出一步,抬起的雙拳卻在胸前猛然間對撞,一陣悶響宛如低沉的悶雷一般,令聞者心中一跳。
在這兩拳對撞之際,他那一對臂膀之上漆黑色的光芒漸漸浮現了出來,和籠罩在他身體之上的暗紫色相互融合著,讓他兩臂之上的龍虎紋身紛紛舒展開了身體。
那是龍虎雙魂,是他在成就王道之前便斬殺的兩頭大妖,在他成就王座的這麼多年裡,手下早就不知葬下了多少魔物、妖物,凡是死在他手裡的東西,靈魂必然祭了這兩道妖魂。
數十年的歲月累積下來,使得這兩道妖魂的修為比起它們生前還要更加恐怖,甚至使得它們幾乎漸漸生出了自己的靈智,化作妖靈。
畢竟是自己曾經親手斬殺的妖物,若是尋常人察覺到它們似乎誕生靈智,恐怕會惶惶不可終日,唯恐魂靈反噬,而不得不將它們抹除掉。
然而葉玄煌卻不同,他有著十足的自信與把握,即便這兩道魔靈重新誕生靈智,記起曾經的殺身之仇而反噬於他,他也有著十足的把握重新將之鎮壓。
大不了再殺一次罷了!!
這是葉玄煌當年所說的話語,言語之間並無絲毫在意之色,如同喝茶吃酒一般隨意,卻可看出他的凶性。
這兩道魔魂為何不敢反噬,或許便是冥冥之間察覺到了,這個鉗製著它們的人,比它們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