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就在地牢裡麵一片沉寂之時,站在牢房門前,看著牢中血海的那名老者卻突然出聲打破了這番沉默。
“老二,老三還沒有回來嗎?”
站在老者斜後方的那名獨眼兒龍聽聞此言,眼皮一跳,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沉聲回道“確實還沒有回來,如果算上前天夜裡的時間,應該已經有一天一夜了……”
從他們這血海開始醞釀,城中開始展露變故,竟然已經有了一晝夜的功夫,先前確實有巡城將士到此,但是遇到這兩個徹底放開手腳的老人,他們卻連回去報信的機會都沒有,便化入了那血海之中的一員。
“一天一夜啊……”
那牢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老眼之中隱約顯現出異樣的色澤,如喃喃自語一般低聲言道“確實有些久了……”
似乎是聽出了大哥言語之中的弦外之音,那獨眼老頭臉上的神情似乎掙紮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化作猙獰之色,低吼道“大哥放心,若那老小子背叛了我們,我一定親手摘下他的腦袋!”
那言語之中的狠戾之意,讓一旁的楚淵都不由得微微側目,隻是那牢頭老者有些意外地回望了他一眼,麵上的神情卻不置可否。
畢竟是幾十年的交情,自己這兩個老夥計的性格他自然拿捏得透徹,老三早年折了一條手臂,一直耿耿於懷,不過卻也陰差陽錯地練成了鐵臂玄功,一條獨臂的力量罕有人及。
若是說那老小子因為一時衝動在外麵和城中的守將乾起來他都不會懷疑,可是若說那老小子背叛了他,他還真不怎麼信。
況且他們三人如今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他倒了台,他們兩個又怎能獨善其身。彆人不知道他們的籌謀,老三還能不清楚嗎,禦魔關遭受如此之大的損失,定然會將他們千刀萬剮,絕不可能另有他想。
“若不是老三背叛,那就隻有可能是城西的那座牢裡出問題了……”
心中思量之間,老者的眼睛再度眯成了一條縫隙,陰冷的寒光從中透了出來,蘊含著點點殺意,令人心驚。
“大哥,要不要小弟去走一趟?”
似乎是被老者言語之中的殺意所感染,那獨眼龍暗自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眼中也透著點點寒光,顯然絕對並不是單純走一趟這麼簡單。
不過那牢頭卻搖了搖頭,並沒有應允之意,“若是老三沒有折在那裡,那就根本無需去走這一趟,老夫也從未指望過那些老狐狸能有多大用處,若是老三折在了那裡,你去了也沒用,倒不如……”
老者話語未儘,便突然轉頭向著楚淵望了過來,低聲笑道“小子,我們的計劃想必你也能猜得出來,你既然答應入局,那便意味著沒有退路可走,你可明白?”
楚淵驟然間聽到老者的話頭轉到自己的身上,頭皮便猛然間一炸,不過還是強做鎮定地回道“晚輩明白,晚輩修為低微,早已沒了退路,入局之後又哪裡能夠瞻前顧後?
“或許如此吧……”
那老人的麵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讓楚淵心中微微發寒,而就在此時,那牢房裡麵血色的神光突然間暴漲了三分,恐怖的血腥之氣瞬間濃重了起來,即便是這地牢過道裡麵都充斥著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在那血海之中,一道道複雜的紋路漸漸浮現了出來,血氣翻騰之間,一座龐大的陣圖若隱若現。
“成功了?”
察覺到這般異變,那牢頭也顧不得楚淵這邊了,回過頭去看著那一片血紅色的牢房,他的眼中禁不住露出了幾分火熱之色。
“那是自然!”
老者的話語未曾落下,那牢房裡麵便傳出了這道清脆的聲音,那一片血紅之中,一道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了起來,仿佛排開了周邊的血浪一般,從那血海裡麵緩步走出。
看她的模樣,赫然正是先前那以秘書駕馭血道之力的少女,此時少女那一身破舊的衣衫已經完全化作了血紅色,看上去就仿佛完全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既然已經成了,那為何還不發動血陣?再拖延下去,等到城中的血子被他們剿殺殆儘,豈不是夜長夢多?”
此時看到這名少女,那老者眼中似乎頗有幾分不解之意,沙啞低沉的聲音蘊含著幾分怒氣,讓這牢房裡麵頓時多出了幾分火藥味道。
“還是說,小姑娘,你是準備拿著血道陣法的啟陣之術拿捏老夫,坐地起價不成?”
隨著老者的話語逐漸冰冷,一直落後他半步的那名獨眼老人也走近前來,那僅剩一隻的獨眼裡麵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仿佛隻需要他大哥一個眼色,他便能夠化身修羅。
麵對這兩位漸漸露出獠牙的老人,楚淵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可那名少女卻沒有半分的畏懼之色,如銀鈴一般的笑聲也沒有任何勉強之意。
“老先生誤會了,你我既然早有許諾,小女子自然不可能做那悔諾之舉,不過還是要讓老先生稍等片刻,血陣雖然已經銘刻完成,可現在卻並不是起陣的最佳時機。”
“還要等?!”
那老者臉上的寒意並沒有消散褪儘,但是卻讓那獨眼老人後退了幾步,顯然那少女的話語並非無故放矢。
“你我經營近十年,方才將血晶散入這城關的各個角落,如今恰逢這座城池最虛弱的時候,方才能夠一朝發動,使這城池翻天覆地……”
老者沙啞的聲音似乎蘊含著幾分血氣,顯然即便他並沒有走出這座地牢之外,對此時各大城關之中所衍生的變故也早有預料。
那些異化成妖魔的將領,每一人的身後多多少少都有著他的影子。雖然並不見得所有人都是與他同流合汙之輩,但是他手中的血晶卻多多少少地流入了他們的生活之中。
將近十年的水磨功夫,再加上這詭詐如孤狼一般的老者毫無底線的手段,才能在今日醞釀出這般聲勢。。
可是縱然外麵的聲勢再大,這個老人也並沒有輕舉妄動,他畢竟在這裡活了幾十年,做過囚徒,也當過獄卒,自然深知這座城池的恐怖。
若是如此不堪一擊,又如何能夠在這魔域的邊緣屹立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