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在這這片血海洶湧翻騰之時,牢房之外的那兩名老者臉色都不太好看。
先前因為陣法波動,使得那名獨眼兒老人受了些傷勢,不過在那牢頭插手之後,兩人合力之下倒也算穩定了下來。
可是在他們的感知之中,外麵落入陣法的那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顯然並不忌憚這座地刺大陣的殺傷之力。
這也難怪,這座千刺土龍陣說到底其實並不是針對單個目標的絕殺陣法,而是一種出其不意,用於偷襲的群陷之陣。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之中,本來就是打算依靠這座陣法消磨外麵諸多將士的力量,作為出其不意的一擊,即便不讓外麵那些家夥全軍覆沒,也必然要將他們打疼打狠。
因為唯有如此,才能破去那煩人的軍中陣法,打破這片天地的束縛,他們才有趁亂逃脫的可能。
作為在這城關之中混跡了幾十年的人物,他們兩人自然也多次觀摩了那軍陣的力量,感覺到那將諸多參差不齊的士卒之力融合在一起的陣法所發揮出的神威,他們二人自然也歎為觀止。
正因為對這陣勢有著了解,他們才會著重去籌謀如何破去這層軍陣,而這千刺土龍陣,自然也由此而生。
各軍將士所彙聚而成的軍陣威能不可小視,可事有陰陽,既然聚合大軍之威所向披靡,這軍陣自然也有它的弱點和罩門所在。
尋常陣法,其弱點就在陣圖核心之地,尋到陣法核心,以彙聚至極的力量將其攻破,陣法自然會土崩瓦解。
但是像他們這種軍陣,乃彙聚諸多將士之威,每一人都等若於陣圖紋路,陣圖核心自然隱藏在這龐大無比的軍勢之中。就像此時在那關外統禦著數萬甲士所彙聚的龐大軍陣,此陣的核心之地便在統兵主帥赤雲的所在之地。
赤雲身旁所持握的那杆軍旗確實是一件至寶,有著彙聚大軍之力加持主帥的神效,可那件寶物被供奉在軍中,除了加持主帥之力之外,更大的作用還是為了鎮守軍陣的核心。
若是想要打破那樣的核心,雖然不說難若登天,但也確實並非一件易事。想要攻入陣法的核心之地,自然要直麵整座軍陣的鋒芒,能夠做到力敵大陣而破其入內的話,那麼打破陣法的核心和直麵陣法根本沒有太大的區彆。
而像地牢之中的這等情景,隻憑這幾人之力自然不可能去直麵整座軍陣的鋒芒,自然也無從攻破陣法的核心了。
其實按照原本他們的計策,由他們牽頭聯合其他幾座地牢的獄卒牢頭,在那個獨臂老者的帶領之下合多人之力,未必不可和這座軍陣抗衡。
雖說他們這樣的獄卒在軍甲之中隻能算是土雞瓦狗之輩,可畢竟有那些血晶的支持,戰力自然飆漲。
而他們的軍陣在經過先前那次妖魔爆發的反叛一戰自然消磨不少,主陣的將軍更是不知剩下幾個,此消彼長之下,或許真的可以破陣也說不定呢。
然而他們的三弟在聯合各大地牢之時一去不回,或許是在外麵碰上了禦魔關的兵將露出了破綻,也有可能是那幾座地牢的老鬼有了其他心思,但不管是哪種可能,他們原本的計策自然是流產了。
而破陣之法一者不成,自然另有二計。
他們準備無數年的這座千刺土龍陣便是為這王朝的軍陣所生,若是地牢裡的血陣在先前能夠順利複蘇,興許可以將那些兵將儘數葬在這裡。
寒羽王朝的軍陣所向披靡,融合諸多將士之力甚至可以越階一戰,大軍彙聚到極致之時,即便是武王也要退避三分,不敢直麵鋒芒,可謂是風頭無兩。
可是這等陣法有著這等神力,自然也難免有著短板之處,那就是移轉之速並不敏捷,其實換一種說法,也就是說他們所彙聚而成的軍陣下盤不穩。
軍陣,軍陣,即便入了軍中,也依舊是一座陣。
軍中陣法麵對四麵八方的襲擊,麵對蒼穹之上的鎮壓,都能夠瞬間做出反擊,可唯有麵對地下襲來的力量,他們的反應便略有遲緩了。
而麵對這籠罩範圍如此廣闊的地刺大陣,彙聚在此地的將士一旦淪入陣中,想要脫身出去便絕非一件易事,至少也要折損過半方才能夠潰散而逃。
看當初未曾來得及逃出去的那些將士便能夠知曉,那些反應稍慢,未曾以手中盾甲護住身體的士卒,麵對那貫穿而來的石筍地刺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即便未曾被其刺穿要害,那些受傷的將士大多也都永遠站不起來了,即便有石藤山在陣中以一身道行壓製陣法,陣外有諸多同僚拚死相護,那些將士逃出去時也是九死一生。
若是沒有石藤山提早地察覺,落入陣法籠罩範圍之中的將士恐怕確實會死傷慘重。
然而現在來看,雖然這座陣法改變了此地的地脈,將他們所立足的地牢深深地隱藏在了地層之下,但是和曾經的期望相比,卻是遠遠不及。
而此時地牢之中的兩人合力,駕馭著外麵的土石大陣敕令八方,可麵對陣中的那位上將軍依舊有幾分後繼乏力之感。
尤其是陣盤之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外麵的陣法自然也被撼動了根基,本就不再圓滿的陣法在那位精通軍陣之術的上將軍麵前,更是難以抵抗。
果然,在那位將軍手中的長刀再次席卷出九道鋒芒畢露的刀光之時,那名獨眼老者手中所持握的陣盤終於超過了極限,在他的手中憑空碎裂開來。
那陣盤之上原本密密麻麻銘刻的紋路此時已經徹底黯淡無光,在他的手中憑空碎裂成了千百分,如同尋常的土石一般分崩離析,散落開去。
隨著陣盤的碎裂,他們二人終於徹底失去了對外麵陣法的掌控,下一瞬間,這原本一直穩如泰山的地牢終於還是猛烈震動了起來。
終於還是擋不住了……
那獨眼老者眼中露出一抹複雜之色,雖然明知如此,可當陣盤破滅之時,他依舊有著頹然之意。
畢竟,他是一位陣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