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石藤山的眼中似乎微微露出了一抹血光,看著九天之上的那座巨門,他的心裡似乎也升起了一股瘋狂之意。
這座攪動漫天雲海的天門絕對不是尋常手段所能彙聚的,那在遙遠的北方蒼穹之上,另外一座與之遙相呼應的血色神門絕對與之有關。可無論是那座血門還是這座雲海之門,都必定不是他所能夠撼動的。
即便隻是抬頭仰望,他的心中都忍不住生起一股浮遊撼樹的感覺,幾乎生不起抵抗之心。
但是石藤山畢竟是一城主將,他必定不可能做束手待斃之舉,這兩座巨門他無力撼動,可是雲海之所以誕生,卻和這通天的血柱脫不了關係。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貫通天地的威勢似乎真的是這座地牢底下的那幾隻蛆蟲搞出來的。換句話來說,除掉了他們,這座威壓九天的雲海玄門說不定就會自此散去。
石藤山的兩眼之中蘊含著決絕的狠厲之色,他本是平和之人,但若是有人觸動了他的禁忌,縱然是麵對不可抗衡的存在,他也絕不會後退半步。
然而就在石藤山鼓動起一身修為,使手中的青石長刀之上升騰起猙獰赤烈的火焰之時,在他腳下的地層之中,卻也驟然間傳出震蕩之感。
在九天之上顯化的威壓之中,石藤山的雙腳早已嵌入了土層裡麵,這等級彆的震蕩顯然不可能撼動於他,但卻架不住它愈演愈烈。
石藤山本以為隻是這地牢裡麵的賊寇所弄出的手段,卻不曾想到這股震蕩之力竟然並非僅在他們這一片方圓,而是覆蓋了方圓數萬裡,整座禦魔關城池的界域。
這地牢下麵的那幾隻老鼠自然不可能撼動這整座城池,能夠使這整座城關為之顫抖的,隻有一個人。
石藤山猛然間抬起頭來,他的目光似乎貫穿了無邊的虛空,隱約之間,在他視線的儘頭,似乎可以辨認得出一名蒼老佝僂的身影正背負著雙手踏足於虛空之上。
那是一位老嫗的背影,那看似矮小乾瘦的老人卻在這近乎壓迫整個天地的威壓之中傲立於九天之上,那令宗師都為之俯首的威勢對她來說似乎沒有半點作用,她那瘦小的身軀,便站在那雲海巨門和禦魔關之間,似乎一人便扛起了這整片蒼穹。
“天王冕下……”
石藤山的喉嚨似乎微微有些發緊,手中醞釀起來的力量終於還是無處發動,唯有令其自行散去。在他身後此時聚攏而來的一眾老者順著他的目光仰望過去,卻隻能看到漫天的雲海,不知其所望何方。
此時在外麵的石藤山內心翻騰之際,在這片地層下麵,一切災劫的始作俑者也是一般無二的神情。
那本來就已經垮塌了大半的地底牢房,如今更是驟減了九成的區域,似乎隻有那座血色陣法所蔓延到的地方,方才沒有潰散崩解。
而在這片略顯窄小的空間之中,有四道身影正被包裹在洶湧的血色汪洋裡麵,被那無邊的血氣衝刷著,似乎也是無力脫身。
這四道人影之中,兩個略顯矮小的身影自然是楚淵和身為這座血陣之主的少女,他們二人對於這包裹了周天萬界的血海倒並沒有太大的抵觸。
而另外兩道頗為高大的人影就不一樣了,他們二人的身軀之外隱約之間還可以看到土黃色和漆黑色的光芒不斷地升騰著,在瘋狂地抵禦著這血海元力的侵襲,隱約之間似乎還想要掙紮著逃出這片界域。
不過很顯然,他們的打算是徒勞的。這座血色陣圖已經完全複蘇,其中所洶湧的血氣囊括了方圓數百丈的疆域,即便是泥石土層也無法阻止血氣的蔓延,反而在那雄渾的血氣侵蝕之下化作了紅褐色的光澤。
而那兩個老者即便修為不弱,又各自有著奇門手段,可是在這片天地威壓之下,又如何能夠逃出這方圓數百丈的範圍。
過了好一會兒,那兩名老者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些,自然也隻有不甘地停下了腳步,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並沒有撤去身旁的護體玄光,顯然對這血腥之氣頗為忌憚。
這兩名老者不再向著外方遁逃,在這片洶湧的血海漩渦之中,自然眨眼間便被撤回了中心之地,在這裡,楚淵和那名少女正百無聊賴地站在那座血色陣圖之上,看著靠近過來的老人笑而不語。
“丫頭,這可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這座陣法確實有著通天之力,可為何連我們二人都要受其壓製?”
那兩名老者被這血陣之紋扯了回來,看到那座陣圖之上的少女,自然齊齊變色,那名牢頭滿臉的陰沉,而另外那名獨眼老者卻早已按捺不住地出口怒斥道。
“而且你又為何令這陣法阻攔我二人離去?莫非你想要毀諾不成?”
“咯咯…老先生為何這麼說呢?這個陣法的力量不正如我向你們描述的那般‘貫通天地,無力可脫’嘛,人家可沒有毀約的意思哦,至於你們為何逃不出去,就更怪不到人家了,無法逃出這片血海漩渦,隻能說明你們修為不到而已……”
麵對那名老者的怒容,少女笑得卻分外暢快,口中言語之間,竟然還有閒心駕馭著周身的血氣在其身後凝出了一把血色的椅子,竟然就這麼在那陣圖之上坐了下來,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的那獨眼老者七竅生煙。
“你!”
那老人指著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僅剩一隻的獨眼之中閃爍著暴怒的光芒,隱約之間,在他的瞳孔之中似乎有著陣法之影一閃而過,眼看就要破瞳而出了。
然而就在老者怒極之時,在他的身後,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卻令他不得不壓住了心頭的怒氣,也壓住了獨眼之中的陣紋,雖然目中滿是憤憤之色,卻也重新閉上了嘴巴。
“小丫頭,這座陣法的力量確實出乎了老夫的預料,但是這等程度的大陣應當不是你能夠徹底掌控的吧。你想要試試在這陣法壓製之中,老夫能不能取你性命嗎?”
平沉如水的聲音傳出,那牢頭終於還是開口出言了,隻是這言語之中的意思卻並不怎麼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