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不管你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現在你我尤其要關注的,應該是天上的那位吧!”
少年眉頭緊鎖,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顯然是那股從天而降的威壓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此時出現在這裡的少年少女,赫然正是先前在那地牢秘境之中主持血海大陣的楚淵二人,自他們從那妖魔橫行的巢穴之中逃竄出來,在少女的指引之下,一路兜兜轉轉,竟然稀裡糊塗地摸到了這裡。
若是魑魅此時還在這邊,看到這兩人定然會皺眉不已,他們三人先前闖到這王府門前雖然看似輕鬆,但實際上卻是傾儘了他們三位宗師所有的手段。
彆的不說,單單是那遍及周天的七魄線便足以將宗師境之下的武者攔在半路上了,即便是有宗師境界的修為,也不見得能闖過那無處不在的靈魂之線。
莫要忘記了,當初的齊子暉便是一著不慎,被其侵入體內,引動了自身心魔,勾起了嗔癡之念,雖然被石藤山發現端倪加以鎮壓,未曾徹底沉淪,可其神魂之上依舊留下了幾分印跡,至此都無法驅散。
也正是因為有這些東西阻攔的緣故,魑魅才會儘可能的輕裝減從,另外三位宗師境初期的老將軍便被她留在了點將台上,為的便是儘可能的減少傷亡。
而眼前這兩名少年少女模樣都相當的稚嫩,觀其氣息也淺薄非常,莫說宗師境界,這二人加在一起恐怕也達不到一位大武師的氣息強度,憑他們這樣的修為如何能闖過路上的重重阻礙,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王府大門之前?
其實那位被束縛的老將軍心中也有這般疑慮,不過他卻並沒有在這上麵糾結太久,畢竟連他自己都稀裡糊塗地栽在這二位手上了,可見這看似年少的二人身上必有奇特之處。
不過說起這二人控製自己的手段,即便是老者這麼多年的閱曆,心中也不由得嘖嘖稱奇。縱橫沙場幾十載,他也算名傳一方,可他卻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封禁手段。
與其說是這兩人施展神通定住了他的身體,倒不如說是他自己的身體脫離了意誌的掌控,完全不遵從意識的號令了。
老者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每一處血脈的流轉,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上每一處傷口所傳來的疼痛之感,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做出任何動作,就連手指屈伸這般再平凡不過的舉動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是偏偏他又並非被人撂倒在地,自先前到現在,他依舊保持著那拔刀戒備的姿態,一寸也未曾變過,就如同被封入琥珀之中的小蟲一般,被定格在了那一刹那的時光之中。
好怪異的定身法!
砰砰砰……
老人耳邊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自生平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跳竟是如此清晰,如此有條不紊。
老者沉下心,默默地感知自己體內的變化,身體依舊無法控製,可他心念翻轉之時,體內那近乎枯竭的元力卻有一小撮隨著他的心意流轉了起來。
這股力量隻是限製他的身體,並沒有徹底限製他的真氣!
察覺到這一點的老者心中微微一喜,但他麵上卻絲毫神情不露,就連眼神都沒有半分變化,可是在另一邊他卻暗自運功,真氣流轉於周天經脈加速自己體內真元的恢複速度。
他可不是那種甘願坐以待斃之人,雖然麵前的這兩名少年少女看上去十分稚嫩,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大意之心,畢竟此時的他一身修為十不存一,受製於他人之手,就連脫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漸漸恢複真氣,靜待時機掙脫束縛方為上佳之策。
就在老人暗自運功之時,麵前那位正與楚淵交談的血發少女卻突然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其中隱現的寒光讓老者心中微微一跳。
“老先生,不必再白費力氣了,若你修為尚處於全盛之時,我自然不可能定得住你,可憑你此時殘存的真氣,如何能夠擺脫這源自於血脈之中的枷鎖?”
女孩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卻突然間笑出了聲來,而正是在她話音落下之時,這位被限製了身體的老人瞳孔便猛然一縮,一縷縷光芒憑空扭曲了起來,無形的虛影籠罩在老人的身軀之上,正如女孩口中所言的一般,化為一道道實質般的枷鎖將其周身要害大穴儘數封鎖。
老者隻是覺得自己那原本有條不紊的心跳頻率驟然間加快了近乎一倍之多,周身血脈的流動也毫無征兆地迅猛了起來,氣血翻湧的感覺令他難受的想要吐血,周身流轉的元力也在這一刻被徹底打散了開去。
這女娃子,竟然能操縱他體內的血脈流轉?這到底是何等神通?
老者暗自心驚不已,也正是在此時,他察覺到自己口舌之處的麻木感已然緩緩退去,輕輕眨了眨眼睛,他似乎恢複了一小部分微不足道的自由。
老人對自己先前殘存的真氣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自然不會認為自己脖頸之上的禁錮是憑借自己掙脫的,低頭看了一眼那名笑眯眯的女孩,索性也就不再隱瞞了,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老夫乃禦魔關前任左門守將歐陽承,不知你們究竟是何人?又是從何而來?”
“你說我們麼?”
女孩似乎看出了老者眼中隱含的戒備,卻是不慌不忙地嬉笑道“我是無名,他叫楚淵,我們可不是什麼外人,都是你們的階下囚呢!”
老者眼皮微微直跳,他自然不知這女孩口中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此時此刻自然也無暇驗證了。不過在此時的這般境況之中,提起這“階下囚”三字落在歐陽老將軍的耳中卻明顯有著幾分奚落之意,不過他卻並未因此而動怒,到了他這個歲數的人,早已脫離了那血氣方剛的年紀,故而在行事之上才比年輕人多出了幾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