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龍門!
今晚安排的聯誼活動,白寒鬆裝逼失敗陰溝裡翻了船,為人太老實的胡金銓話都不敢說幾句,誰都沒想到馬飛竟然異軍突起,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和人生贏家!
這玩意兒上哪說理去?
眼看馬飛和盧雲溪的頭越湊越近,幾乎要親到一起去了,白寒鬆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紅著眼睛說道“這一定是在做夢吧?誰尿黃?滋醒我……真是看不了一點!”
大家聊著聊著,又提到管建樹,曲佩兒憤憤不平地說“什麼實習合同,坑人的玩意兒!還正班長呢,就這麼騙咱們的同學。”
我也跟著說道“彆人咱管不了,但你們彆上他當,要想進廠還不容易,隨便投個簡曆就進去了,工資還比他出的高,用得著他機會麼?”
作為民辦三本的學生,大家其實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排除某些同學當初確實高考失利,亦或是上大學腦子才開竅,突然學習、能力變得很優異了,但大部分人就是這個水平,找工作本來就挺難的,還被人騙實在是太慘了。
眾人紛紛稱是,也都一起罵著管建樹,幾乎將他祖宗十八代說了個遍。
“砰!”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就見我們班的幾個男生走了進來,跟在最後麵的赫然就是管建樹!
“我們就在隔壁吃飯,聽你們罵一晚上了……怎麼著啊宋漁,沒完啦?進個龍門集團,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管建樹雙手插兜,站在幾個男生中間,眼神淩厲、麵相凶狠,頗有幾分老大的氣勢。
和正經大學不一樣,就我們這種破學校,說乾架是真要乾的,而且這還是在校外,大家更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幾個女生頓時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胡金銓和白寒鬆等人也低下了頭,唯有曲佩兒一拍桌子說道“管建樹,你要乾嘛?”
“跟你沒關係,少嗶嗶兩句啊,不然連你一起揍……”管建樹罵了一句,又看向我說“怎麼回事啊宋漁,不會是要躲在女生的背後吧?”
曲佩兒性子潑辣,眼瞅著還要和管建樹吵架,我擺手製止了她一下,說道“行啊班長,咱們出去說吧。”
我站起來,順手拎了個啤酒瓶,作勢就要往外麵走。
向影竟也站了起來,手裡同樣拎了個啤酒瓶。
“……你要乾嘛?”我納悶地看著她。
“幫……幫你呀!”向影輕輕咬著嘴唇,明明手腳都在發抖,眼神卻是無比堅定。
我相信她是真的敢,這姑娘說得出做得到,之前在王公山還敢打李東呐!
似乎隻要是我的事,她從來都義無反顧。
“行了,歇著吧,就這幾個小卡拉米,我一隻手就乾掉他們了!”我低聲說著,同時衝曲佩兒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會意地抓住了向影的胳膊。
說一隻手就乾掉他們雖然有點誇張,但心裡不懼也是真的。
要是幾個社會青年,沒準我還有點打怵。
學生?
嗬嗬,他們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就這幾個人,不能說我穩贏,但最差也是個兩敗俱傷,反正管建樹今天是彆想好了,大家一起去醫院躺著唄!
所以我拎著啤酒瓶,氣定神閒地往外走去。
看我還挺配合,管建樹也滿意地扭頭就走,同時衝兩邊的同學使眼色,幾個人悄悄從袖管裡滑出棍子,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但我仍舊不懼,一邊在腦子裡謀劃戰術,一邊還出言嘲諷了一句“班長,咱打歸打,彆事後報警啊,那可太丟人了!”
“放心吧,你不報就行了!”管建樹哼了一聲。
因為向影,他早就對我有仇視,下午在班裡公然撅他麵子,晚上又在背地裡說他壞話,能忍得住才有鬼了。
而且他這麼做,其實也是想在向影麵前耍威風——很多人不理解打架有什麼威風的,但在我們這種稀爛學校就很正常,大家普遍認為會打架的超帥,很多女孩也很吃這一套,要麼她們會被黃毛騙呢?
當然,我肯定會讓管建樹希望落空的。
我拎著啤酒瓶,從容地跟在管建樹等人身後,胡金銓、白寒鬆、馬飛都一動不動。
雖然我也沒指望他們吧,但這一刻還是忍不住想起李東,以前不管順風還是逆風,我倆總是一起打架,打贏了就趾高氣昂,開開心心地去喝酒,打輸了就抱頭挨揍,發誓下次找回場子……
可惜,那些歡樂的、美好的、充滿各種酸甜苦辣的回憶都沒有了。
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砰——”
我正走神,突然撞到了前麵的人,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有病啊,好好停下來乾什麼?”
抬頭一看,發現幾個人都停了,走在最前麵的管建樹站住腳步,正呆呆愣愣地看著眼前一個高大壯的青年。
竟是李東!
他似乎也在這裡吃飯,臉頰紅撲撲的,顯然是喝了酒。
看到管建樹等人不懷好意,又看到我跟在最後,立刻問了一句“小漁,咋回事啊?”
“……跟你沒有關係!”雖然我剛才正在想他,但不代表現在見了他就有好臉色。
李東沒有再搭理我,而是低頭問管建樹“咋回事啊?”
李東在我們學校還挺知名,堪稱人人知曉的惡霸,起碼比我有名多了,管建樹看著他,忍不住腿肚子有點打顫,結結巴巴地說“東、東哥,聽說你倆絕交了啊……”
這種事竟然還傳開了?
看來白寒鬆這種人真不少,屁大點事都能傳得沸沸揚揚。
李東點點頭說“對,是絕交了,一輩子不可能和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