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滕飛鴻料理完家事,我確實能放心地離開了。
至於白九霄等人,我倒沒有特彆放在心上,反正他們手腳捆著繩子,也乾不出什麼作亂的事情來——經過這次事件以後,滕飛鴻肯定不會隨便給他們鬆綁了。
坐進商務車裡,我還探頭看了一眼。
滕飛鴻什麼都沒有乾,就是坐在路邊悶悶地抽著煙,身前不遠處就是滕飛羽的屍體,這對親兄弟終究還是陰陽相隔了。
不知怎麼,我又想起滕飛鴻之前的提醒。
雖然還沒找到宋塵,但我真心不希望自己和他之間未來有天變成這樣!
滕飛鴻說他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
擺了擺手,二愣子便踩了油門,車子調了個頭,緩緩往回開去。
“漁哥,盛世商會接下來會怎麼樣?”回金陵城的路上,二愣子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問。
“無非兩點。”我閉著眼,分析接下來的局勢,一車的人也都靜靜聽著,“一,滕飛鴻的位子從此穩了,再也沒人和他爭奪‘少東家’的歸屬,龍門商會從此以後多了一個堅實的盟友;二,滕千山大發雷霆,軟禁滕飛鴻,轉而對付我……滕飛羽的死,他肯定會怪罪到我身上,龍門商會即將得到一個徹頭徹尾的敵人。”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希望是第一點,但很有可能是第二點。”
“……咱們現在能做什麼?”二愣子沉聲問道。
“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靜靜等著靴子落地!”我麵色平靜,“既不能阻止滕飛鴻回去,也不能當場殺死白九霄以防後患……”
說到這裡,我搖搖頭,苦笑一聲:“除非滕飛鴻支棱起來,把他爸也殺掉……但我們都知道這不可能,所以隻能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已經有了正德商會、華章商會為敵,也不在乎多一個盛世商會!”
車廂裡一片沉默。
大家雖然沒有說話,但我依然感受到了那股子不屈服的氣息,所有人顯然已經做好了戰鬥到底的準備!
挺好的,龍門商會一步步走到今天,本來就不是靠著搖尾乞憐和低三下四。
因為是新能源的車子,所以連發動機的聲音都沒有,車廂裡安靜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許久之後,終於有人說話了。
是趙黃河,他在最後一排,身上捆著繩子,一直默不作聲,這時候突然開口:“宋董,華章商會可以不是你的敵人……”
看我沒有說話,趙黃河又繼續道:“華章商會之前和你作對,完全是因為老會長的策略,他覺得你會是第二個宋達理,不得不防,所以想把你扼死在搖籃裡……把我放了,我會幫你說話,斡旋咱們兩個商會之間的關係!”
“不行。”我連眼睛都沒有睜,就搖了搖頭:“我答應時先生了,必須要把你帶回去。”
“宋董,你考慮下吧,起碼少了華章商會這個敵人!”趙黃河循循善誘:“怎麼著也比三大商會圍攻你強。”
“我不怕。”我淡淡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趙黃河似乎有些無語,但還是認真道:“宋董,說真的,就算你把我帶回金陵城,時承誌也未必能弄死我……華章商會肯定會想辦法撈我!到時候既沒達到目的,又得罪了我,圖什麼呢?”
“這些話說過一遍了,不用再說……我不會改變主意的。”我仍舊不動聲色。
“……你是不是瘋了?”趙黃河似乎終於來了火氣,開始罵街:“時承誌是你爹還是你爺爺,那麼護著他乾嘛啊,一個金陵城的領導,難道比整個華章商會還重要……”
罵著罵著,他突然愣住了,隨即堪破一切似的沉沉地道:“我懂了,錢子平就是時承誌介紹給你的……為了這個關係的長期和穩定,所以你決定獻祭我!這樣一來,你就同時拿下了金陵和姑蘇兩座城市,龍門商會邁向一線的腳步也更加夯實……”
趙黃河挺聰明的,能在江湖上混跡這麼多年,果然是老油條、老狐狸、老梆子。
“這些原因都太淺了。”我淡淡地說道:“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答應了時先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到必須做到,這是我為人和做事的準則!”
即便不用睜眼,也能猜到趙黃河現在是一副什麼表情。
必然是撇嘴、挑眉、不屑、冷笑。
“知道你不相信,覺得人就應該利益為先……”我也懶得辯解,“無所謂了,你愛咋想咋想,但是彆提這件事了,沒有商量的餘地……安靜一點,我現在想休息了,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趙黃河還想說點什麼,李東轉頭一拳砸了過去。
“讓你閉嘴,你是不是沒聽到啊?”
車廂裡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從姑蘇到金陵,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所以這一路睡得很瓷實。
到金陵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了,二愣子直接把車開到了公安局。
時承誌早就收到信兒了,提前在公安局的門口等著,看到我們的車過來,立刻走了上來,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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