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大廳呈四方形,四周高,中間低。
一進大廳的門便站在了整座大廳的最高處,然後是一排排向下伸展的大型階梯,階梯寬五尺,高三尺,一層層向下,環繞著大廳中央那向上凸出的、十丈見方的擂台。
那些大型台階上用符文圈出了一個個三尺見方的小方塊兒,每個方塊兒上都有天乾地支加數字的編號,每個編號便對應一張門票,憑票入座。
杜羽裳很快便找到了屬於她的編號,這個位置十分靠後,離擂台有近百丈遠,如果不是她目力極佳,恐怕根本看不清擂台上的人在乾什麼,而動用神識參觀擂台賽是不被允許的,會乾擾打擂的丹師。
難怪丹師擂台的值守弟子說,這是最便宜的、位置最差的票呢,隔得那麼遠,想偷師學點技術都難。
小方塊兒裡什麼都沒有,杜羽裳左右看了看,見彆人要麼屁股底下墊著蒲團,要麼直接席地而坐,隻有少數人帶著凳子,風度翩翩、儀態萬千地坐在凳子上,顯得十分鶴立雞群。
幸好這些台階高度足夠,隻要他們不站在凳子上,就擋不住後麵的人。
杜羽裳取出個蒲團扔在地上,盤膝往上頭一坐,旁邊的同門這時湊過來問:“這位師妹眼生得緊,是新加入藥堂的?”
“對啊,今天才加入的。”
那人笑得賊兮兮的,小聲道:“那師妹肯定沒買勝負咯?”
杜羽裳一愣:“買什麼勝負?”
那人將手攏在嘴邊,像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就在櫃台旁邊,有很多師兄師姐師叔師祖開盤口,賭勝負,若是買中了,投入的靈石就會翻番兒,血賺!你沒買,可惜了。”
杜羽裳了然,不就是賭嗎,搞得這麼神秘,她一向對此不感興趣,因此隨口應了一句:“那若是沒買中呢?”
那人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想起自己這些年屢買不中的經曆,不由悻悻地縮回腦袋,失去了套近乎的興趣。
杜羽裳聳了聳肩:得,把天聊死了啊。
很快,擂台大廳裡所有的小方塊兒都坐上了人,這時一個胖子“滾”上擂台,頓時引得整個大廳發出一陣驚呼,杜羽裳耳朵尖,聽見前麵的觀眾議論紛紛:
“哇,今天竟然是諸堂主親自主持擂台!”
“這票買得值,血賺了。”
“諸堂主是不是咱們魔宗唯一的五階丹師?”
“扯蛋,魔尊大人也是五階丹師!”
“……”
豬堂主?杜羽裳仔細看了看擂台上那個高度和寬度近乎一樣的胖子,心想這姓好應景啊。
按理來說,修行之人很容易控製自己的體型,每次晉級都有一次小幅度修整體型的機會,不至於胖得像個球一樣,除非有什麼特殊原因。
但杜羽裳想不出什麼特殊原因,能讓人心甘情願胖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