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萬萬年!
再說王二被黑山帶到鹹陽後,黑山專門為他在郊區買下一座三進的宅子做為鴿苑,為他配齊生活用具,還撥過去幾個仆人專門幫他養鴿子。轉眼又過了幾個月,一天黑山心血來潮,帶著幾個護衛來到鴿苑看看王二和他養的鴿子。
王二見黑山難得登門,十分熱情地介紹了養殖情況,最後又問道“將……將軍,您花這……這麼多……多……!”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花了這多錢請你來養鴿子的原因吧?”黑山見王二急紅了臉還說不了一句完整話,就接話問道。
王二聽了,使勁地點點頭。
“你的任務隻有一個,將你養的鴿子訓練到能自己從遙遠的地方飛回家就行。”黑山答道。
“這……這個沒……有問題!把……把他們帶……帶到城裡,能……能回來!”二傻子說道。
“不是帶到城裡,而任何地方,幾百裡、千裡萬裡以外的任何地方!”黑山說道,見王二又想說話,便製止了他,又說道“我知道你一定能行,慢慢來,彆急!如果成功了,可以拜大夫爵!”
“諾……”王二聽了,兩眼放光,信心十足地應道。
離開鴿苑,正好秦王遣人來召入宮,黑山急忙回家,換上官服來到鹹陽宮。
這個年代,很少有大朝會。大臣都是在各自官衙辦公。偏殿內,十來位重臣都到了,極少入宮的老師孟夫子和駟車庶長嬴賁也在列,眾人都相互施禮。
一會兒,秦王紅光滿麵一身便裝走入偏殿,不等眾人行禮,便高興地宣布道“剛剛接到蒙恬的八百裡軍報,齊國降了!王翦老將軍也攻下楚國全境。寡人宣布,今日起天下歸秦!”
天下一統,雖然早已經是眾人的意料中,但大家還是十分高興地祝賀道“恭喜王上,一統天下!”
“丞相府立刻行文遍告天下,舉國大哺十天,慶賀華夏一統。孟昭負責開國大典一切事宜。太廟令負責灑掃太廟,寡人今日起要沐浴齋戒三日,敬告列祖列宗。召全國各郡郡守、右更以上爵位的武將回鹹陽,開國之日,寡人要論功行賞!與天下同賀!”秦王高聲宣布道。
“吞並六國,一統天下。這是亙古以來最偉大的功業,也是嬴秦數十代君王的夙願!王上今日完成這開天辟地的豐功偉績,當順天心民意,繼天子位,做天下億兆人民之主。”丞相王綰須發已經全白,精神抖擻地首先發言。
“臣等恭請王上登天子位,做萬民之主!”文武大臣全部異口同聲喊道。
這話自滅了東周後,就有大臣開始提議。之後每滅一國,提起的大臣越來越多,丞相王綰都是一直反對,今天他終於率領群臣,躬請秦王登天子位了。
“哈哈哈!”秦王聽了,仰天大笑道“老丞相,今日終於等到你以前說的時機成熟,水到渠成了!一切事宜交由丞相統一籌劃!”
“諾!”眾人齊聲應道。
這年正好是公元前221年,蒙恬率軍二十萬在琅琊關吸引齊軍主力。李信率十萬騎兵北上,突然圍住小小的武次城,一個衝鋒便活捉又老又胖的燕王喜,還有大部分燕、趙魏地逃來的所謂反秦誌士。沒過幾天,老燕王喜便在押入鹹陽的路上病死了。李信率大軍繼續南下,齊國主力在琅琊與蒙恬對峙,李信如入無人之境,不久便打刻臨淄城下。齊王健見大勢已去,於六月二十六開城投降,齊國亡。同時,王翦率大軍南下,在陳平、阿黑哥的南北夾擊下,恨快攻占了楚國全境。這一年是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國經過數代人的努力,終於第一統一了中國。
天下一統的消息隨著丞相府的快馬官差由國都鹹陽向外擴散了出去。鹹陽沸騰了、關中平原沸騰了、整個華夏沸騰了!大哺十日,更是大秦從未有過的慶祝盛會,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唱歌跳舞,飲酒作樂。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流傳,說仗打完了,士兵們要回家了。這句話仿佛是溫暖的春風,把整個華夏大地吹得勃勃生機。父母眼巴巴盼兒子平安歸來,妻子想著丈夫回家團圓。人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歡呼、慶賀。一百多年來,關中的老秦人誰家沒有立過軍功?誰家沒有在戰場死過人?人們對拜爵和死亡已經麻木了,再沒比和平不用再打仗的消息更激動人心了!
開國在即,鹹陽人人振奮,仿佛即將即天子位的是他們似的!而黑山反而成為全城最清閒的人,雖然依舊掛著假上將軍的高職,大小軍務都由國尉府大小官員輕車熟路處置。前線軍務自有王翦、蒙恬、王賁三位同級將軍操持。或許是秦王有意讓他這個滅楚第一功臣好好休息幾日,在各級官員都在為立國大事忙得腳不沾地時,他卻天天在家聽歌賞舞,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大哺的第八天正值七夕,早上下了一場小雨,中午顯得格外涼爽。黑山獨自出家門,到街上散散步。他身穿一件細葛布衣服,他喜歡這種最便宜的布,涼爽透氣,在後世,這種布會被裁剪成各式樣的休閒裝,很受歡迎。但是在這個年代印染技術有限,隻能做成黑色、土黃、灰等顏色,在這個時代,卻是平民百姓的服飾。
大街上,人們依舊狂樂不減,到處是鑼鼓聲,老秦人少則數十人,多則數百人一起跳起了節日才跳的陽歌舞(後來演變成扭秧歌)。
黑山在喧嘩的街上漫步,不知不覺來到南街,忽然看到一座新開的酒樓生意特彆火爆,還不到飯點,門口已經有食客排著隊。大門門頭掛著一塊做工十分精致的木匾,刻著的正是自己親手所書的“小肥楊”三個字。不用想,肯定是楊小五把分店開到鹹陽來了!當年一句戲言,沒有想到他還真的做到了。
帶著好奇心,黑也排起隊,想進去嘗嘗鮮。
前麵一個胖食客說道“知道這家店為什麼這麼火嗎?聽說裡麵有幾道招牌菜是黑山上將軍教他們做的,特彆可口!”
另一個瘦子質疑道“真的還是假的?黑山上將軍用兵如神,可沒有聽說過他會做菜啊!不會是這家店老板為了生意謊稱的吧!”
這個時候,站在門口迎賓的店夥計不樂意了,他驕傲地回答道“這還能有詐嗎?黑山上將軍剛剛在南陽當兵那會兒,吃的就是我們楊老板做的飯菜。我們的招牌菜就是黑山上將軍那會兒教給我們老板的。擦亮你的眼睛看看你頭上的招牌,這可是黑山上將軍親手為我們老板寫的!”
“上將軍府就是城裡,料想這個店家也不敢假借將軍的名頭在這裡騙我們。待我們進去償一償,不好吃就去告他們亂用上將軍的名頭。”另一個麻子臉說道。
一會兒,輪到黑山了。迎客的夥計熱情地問道“這位客官,您是一個個吧?我在大廳給你找一個空座,來一份本店的招牌菜鴨母草燉下水,怎麼樣?”
黑山見大廳內座無虛席,人聲鼎沸,幾乎是人人都點一份下水肉,邊吃邊高談闊論,便問道“店裡還有安靜點雅間嗎?”
夥計見黑山一身葛布衣服,再加上膚色較黑,就斷定是進城的百姓,這樣的客人在雅間是消費不了多少錢的,便回答道“雅間已經滿了,隻是一間貴賓間,咱們就在大廳,來一份招牌菜,熱鬨又實惠……”
“就去貴賓廳了,前麵帶路!”黑山不等夥計說完,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