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信任,臣無以為報!”黑山施禮道。
“朕知道,這次突然免了你大將軍一職,天下流言四起,為堵住惶惶眾口,朕命你統領皇宮郎衛軍、中尉軍、鹹陽城防軍三軍。這個官的名字朕也想好了,就叫執金烏!”始皇帝說道。
“謝陛下隆恩!”黑山施禮道。
執金烏,西漢時又改成執金吾,相當於現在的首都軍區總司令兼警備司令、公安局局長。享受九卿的待遇,位置雖然排在九卿之後,但卻隻聽命於皇帝本人,是皇帝的絕對親信。執金烏手下有一支新組建的千人騎兵叫鹵簿相當於現在的儀仗隊,本書且稱為騎兵儀仗隊,這一千騎可不簡單,每一個騎兵都是精挑細選的關中子弟,個個膀大腰圓,身高都在七尺八寸以上相當於現在的一百八十厘米),而且始皇帝還額外要求這一千騎兵個個都是單眼皮。戰馬也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陰山戰馬,高六尺五寸,長八尺七寸,多一寸少一寸都不行。這個規格相當於高一百五十厘米,長兩米。要知道這個年代的戰馬普通高度也才一米三左右。北驅匈奴後,始皇帝在雲中、九原、雁門三郡都設立了許多牧師苑,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五十萬匹的規模。這一千騎的戰馬就是從這五十萬匹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這支騎兵的甲胄也不一樣,在細節做了更多的裝飾,看起威武又時尚。他們手裡的兵器,除了腰間統一的重劍外,每人還有一杆長達四丈的刀、斧、鉞、戟,頂端還係有不同顏色的彩帶旗幟。
鹵薄騎兵在皇帝出巡時,充當騎兵儀仗,平時在鹹陽城負責巡城,秦法規定,城內不可跑馬,鹵簿騎兵卻是例外。小巡有數十騎,中巡有一二百騎,大巡時一千騎。沿著鹹陽最熱的幾個街市走上一圈。小巡天天有,中巡三六九,大巡則一個月兩三次。大巡時,一般由金執烏親自率領,一千騎排整齊的隊列,戰馬踩著整齊的步伐前進,中間的金執烏更是八麵威風。到了西漢,金執烏的官名改為金執吾,東漢開國皇帝劉秀在長安第一次見到金執吾出巡時,留下中華男人最著名的誓言“娶妻當娶陰麗華,仕宦當做金執吾!”
這個金執烏的任命足夠堵住所有人的嘴,再無對黑山不利的謠言。
讖語的出現,將始皇帝的注意力轉移向北方。他下令武城侯王離到蒙恬的北征軍任副將,長公子扶蘇為監軍,從阿房宮的工地裡抽調出五萬民夫一起北上,加強對匈奴的防範。
早上,黑山和雪兒公主在北門外與百官一起恭送長公子扶夫和武城侯王離北上。武城侯意氣風發威風凜凜,自從他爺爺王翦的武成侯傳到他身上變成武城侯後,他就一改以前公子哥的行為,日夜不停的努力向上,發誓一定要憑自己的戰功把武城侯的城字的土字旁去掉。這次始皇帝讓他北上做蒙恬的副將,更是讓他信心滿滿。而扶蘇長公子的心情完全不一樣,在鹹陽整天和儒生博士們在一起,博了個博學多才、禮賢下士的美名,始皇帝卻時常批評他優柔寡斷,滿身書生氣。這次去軍中任監軍,他和他的博士老師們都認為是始皇帝討厭他,有意將他發配到邊疆。
看著扶蘇那悶悶不樂的眼神,黑山暗想“現在己經的始皇帝三十四年,曆史上始皇帝駕崩於三十七年,扶蘇隨後死於李斯與趙高的陰謀。我應該和扶蘇好好談一談。”
黑山轉身對身邊的雪兒公主說道“你的扶蘇哥哥要去北邊遙遠的苦寒之地,你有心裡話要和他說嗎?”
雪兒公主早已經哭得兩眼通紅,對著黑山點點頭。
“走,我帶你去十裡外的雲陽亭等他,這裡人太多,到了那邊,你就可以和他說上話了!”黑山建議道。
“好!”雪兒點頭應道。
黑山對身邊的肉餅和張進說道“張進去鹹魚居買點酒菜,送到城北的雲陽亭。肉餅去把大黑牽來,我和公主要去雲陽亭。”
“天氣這麼冷,不給公主準備馬車嗎?”肉餅問道。
“馬車來不及了!長公子已經開始走了!”黑山答道。
“諾!”兩人應聲而去。
自古帝王最忌諱王子結交朝中重臣和武將,秦法更是明確規定,大臣之間不能以生日、嫁娶等理由聚會、送禮。因此,黑山想對長公子扶蘇說幾句話,為了避嫌,也隻能借用雪兒公主與他的兄妹情。
一會兒,肉餅帶著五十護衛牽著烏雲踏雪來到,黑山將雪兒公主抱上馬背,自己再翻身上馬,脫下身上的狐皮披風,將公主緊緊包住,然後一手抱緊公主的腰,一手抓住韁繩,“駕”一聲,向北急馳而去。肉餅帶著五十護衛緊隨其後。
烏雲踏雪十分通靈性,知道女主人在馬背上,便改用細步狂奔,又穩又快。馬隊從小路繞過長公子扶蘇的隊伍,不久來到雲陽亭。
雲陽亭位於鹹陽城北十裡處。從這裡開始,始皇帝為了快速應對匈奴入侵,開了一條寬十丈的直道直達九原郡現在的鄂爾多斯,總長達七百多公裡。之所以叫直道而不叫馳道,是因為這條路不僅比馳路寬三倍,還遇山開山、遇水架橋,路麵全部是用石頭和三合土墊平,再澆上猛火油燃燒數日。直到兩千多年後的今天,路麵依舊十分堅硬且不長草。是不折不扣的世界第一條高速路!
黑山以公主的名義,包下雲陽亭最好的包廂,熱好酒菜。一會兒,張進來報“長公子的隊伍離此地不到一裡!”
黑山幫公主整理一下衣服,一起來到亭門口迎接扶蘇。
扶蘇繼承了始皇帝高大槐梧的基因,卻沒有始皇的威嚴和煞氣。他聽手下來報說四公主在前麵等他,立即打馬向前,一會兒便來到黑山和四公主的麵前,翻身下馬。
三人施完禮,扶蘇拍了拍公主身上的雪花,心疼地說道“天寒地凍的,雪兒何必跑到這麼遠來相送?”
嬴琪答道“雪兒聽說大哥要去漠北苦寒之地,心裡雖有萬般不舍,卻是無可奈何。隻能在這雲陽亭備下酒席,為哥哥踐行。”
“外麵風大,我們先進屋再說吧!”黑山說道。